內監元秦(第2/2 頁)
眼前朱宏宇的態度,就是最有力的證明,若不是有人在背後給他授意、撐腰,他有這麼大膽子?”
“再有,您別忘了,邊事上除了朱宏宇,還有榮王,他人在東南,一雙眼可沒從西北挪開過,這一退,究竟退步在哪裡,還說不清楚。說不得會退到,站也沒處站啊。”
一時舊事新怨一起湧上來,饒是他的城府,亦需閉眼靜思。
彭嬌嬌未有催促,側過頭去,只凝視著書案旁的香爐出神。
“榮王?”說到這個名字,今晚第一次在他面上出現在抹輕笑,“天子也是信不過他的,別看他也是個殺才,早晚會和我一樣,將虎符交了上去,引頸待戮罷了。”
“可不是嗎,”彭嬌嬌笑,“所以啊,現下東南的海盜,是怎麼也殺不盡的,總是趕走一批又來一批,滋擾不寧。”
看父親眼中漸漸翻起來的墨雲,彭嬌嬌再下一記重捶:“當年,若不是您把月氏打得太狠,他們退得太遠,直退到了科斥?山以外,只怕皇帝也不敢那麼輕易叫您回來釋權了。”
“容我想想。”
終究,承恩侯還是沒有輕易邁出這一步。
只要父親願意想,彭嬌嬌想,這個道理總是很容易想明白了,她並不著急,只勸父親早些歇息,便起身告退了。
一年漸終,內閣的事務漸漸收篷,進了臘月二十,雖不說輕不拈針重不拿書,但大事小情,不是特別重要的,都不再往上下傳遞,大家在無需多言的默契中,靜靜等待著新年休沐日的到來。
高閣老這日當值,無關緊要的人等他都放了回去,“也辦辦年貨,陪陪家裡人,一年到頭,難得有這樣的日子。”
於是在一片對閣老仁厚的讚揚聲中,留下了他自己一個人在值房靜守,另有兩個小夥者照管茶水炭火罷了。
高閣老正翻開一本前朝歐陽大家的字帖在描摩,信手在空中勾畫丘壑,時不時再啜飲一口茶水,怡然自得,忽聽得外頭通傳,內事監大太監元秦到了。
微皺了眉頭,還是立刻站了起來,這些無根的閹人,禮數上最是怠慢不得。
“高閣老,您老人家寬厚,這值房裡一路走來,看著就是您還守在這皇城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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