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駕到(第1/2 頁)
又命人將大廚房掩了的灶火起開,做了宵夜四處送去,麵條子或是湯圓子,都是充飢頂餓的,眾人吃了東西,心中也更穩當些。連茂錦都勸著進了一小碗湯糰。
“事情既然如此,姚黃也還沒回來,娘娘不若去陪著姑太太休憩,外頭的事情,老奴自會料理,若遇不決之事,再來請娘娘示下不遲。”
這話也有理,枯坐無宜,李茂錦自進去陪盧宛去了。
夜漸深沉。
朦朧中似乎有人在撥弄她的額髮,茂錦不免醒來,原來她趴在盧宛床邊,竟睡了過去。
盧宛醒了,昨夜留在莊子上的良醫便又被請進來診脈,確認已無大礙,當時不過急怒攻心,血吐出來了反比鬱在心頭更好,但仍需將養,藥方子唰唰唰開出來,都是些行氣活血,補中宜氣之物。
茂錦心中亦鬆快了些,命人重重賞了那良醫,又許諾此間事了立時送他回府,這才命人將他送下去休息不提。
屋內盧宛由劉嬤嬤扶著,已是緩緩坐了起來,背後靠著迎枕,斜斜倚著,雙眼通紅,一雙美目含嗔蘊淚,令人不忍直視。
劉嬤嬤料定她們母女有私房話說,自己並不便在此,便道:“方才良醫說了,大滋大補之物倒先不進,小米粥是克化得了。一會子便要喝藥了,老婆子先去煮些粥來,太太墊墊腸胃。”
得了令她便匆匆退了下去,只把空間留給這一對母女。
“茂錦。”
外人一走,盧宛眼中熱淚就滾了下來。
“你又救了為娘一次。”
“娘,”茂錦亦不免眼圈通紅,強忍著不使眼淚落下來,口中只道:“您說的什麼話,良醫說了,並沒什麼要緊,只需好好休息,將養一番就是了。”
“我看呀,您就是操心太多,累著了,您想想,那種植日記都寫了多少本了,能不費力嗎。待這番起來了,您挑一兩個信得過的丫頭在身邊調教著,日後漸漸生髮大了,您總要有些幫手才是。事事都壓在您一個人身上,那哪兒成。”
這番話說的,彷彿盧宛只是累得昏睡了一覺一般,彷彿官府裡、柴房裡、莊子外那些問題,都從未發生過。
從前她偶爾還有些嫌著母親柔弱,如今母親漸漸剛強起來,她卻更想保護她了。
盧宛望著房頂的承塵,沉默了一會兒。
開口就是:“李定得,”
茂錦低頭,一副柔順的神色,看著母親倒下的衝擊,於她而言,實在太大,就算盧宛要提此時讓她領著驤衛去劫獄,只怕她也會先答應下來。
但盧宛卻沒再說下去,她沉默的四處打量了一番,轉而道:“外頭什麼光景?”
此時外頭兩派對峙,誰也沒有動手,並無喧譁之聲,天漸泛魚肚白,莊子上的人如常般行走起來,時有淡淡光影掠過窗欞,仿若與平日並無不同,盧宛卻能感到,哪裡有些不尋常的味道。
“官府派了人來,要從咱們莊子上捉拿疑犯,王府的護衛趕到了,兩邊對峙著都沒動手。桂枝我扣下了,該說不該說的,她都說了。”
既然瞞不住,不如直說的好,茂錦平鋪直敘的道。
“李定得究竟有什麼把柄在那桂枝手裡,怎麼又引來了官府的人?”
到底盧老太太的教導不是虛名,盧宛立時抓住了核心的問題,雖不中,亦不遠矣。
茂錦苦笑:“孃的這些問題,我一時不能完全回答清楚,究竟背後的人是誰,針對的是王府、盧家,還是什麼人,目下也未完全摸清路數。但有一點是肯定的。”
“什麼?”一聽到事情牽連這麼深遠,盧宛的思緒反從那些情啊愛中回過了神來,清醒了許多。
“就是背後之人,頗有勢力,並不顧忌王府。”說著便挑挑揀揀把那桂枝和驤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