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得咎(第1/2 頁)
“母后,”他調整了自己那如同吃了蒼蠅的表情,“您這就是在說笑了,究竟此時是貴妃行事不妥,您便隨意罰她,為那側妃出氣,也就是了。”
表情是調整了,話裡還是陰燒的火氣。
彭太后聽了,索性仰躺下來。
“我知道,皇帝這是怪我了,也對,畢竟是你心尖尖上的人,要不然,給她十個膽子,她該也不敢的。”
“人從我慈寧宮出去,說了送出宮去的,貴妃娘娘卻要攔住召見一番,話沒說幾句,還在大雨裡生生罰了跪。殿前失儀,哼,她算是哪門子的貴人,側妃自然是個玩意兒,便是打了殺了,也使得。”
“但這是她一個貴妃做得的事?”
“一個王爺的臉面,算得什麼,就被貴妃娘娘踩在腳底下,那隻怪他自己窩囊。我只奇怪,這三宮六院的,我一個老婆子不算什麼,皇上皇后還坐著呢,論規矩體統,有皇上做主,論內眷賢德,有皇后坐鎮,什麼時候輪到她一個妃子,這樣放肆?哪裡還把皇家體面、禮義賢德放在眼裡?”
她這一番話劈頭蓋臉,是一點不客氣,中間還夾雜著好幾件事。
哪一件皇帝都不能應,雖說面色還穩當著,但朝服裡的拳頭已是捏得緊緊的。
皇后娘娘實際心中是痛快的,難道她就喜歡這總是無事生非、目前無人的錢貴妃?
實在是皇上就在眼前,她也不得不演下去。
說話間就惶恐的以手拭淚起來:“母后這話,就是責備兒臣了。兒臣都明白,總是我馭下無方的緣故,還望母后垂憐,幫著兒臣調教一二,卻不要傷了自己的身體。”
皇帝聽了,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光,皇后這樣說,已是難得,只是她卻幼稚了些,塌上這位老太太,他是太瞭解,這一番唱唸作俱佳,夾雜著滿城風雨,怎麼會是為了小小一番內宮權力。
“母后,”他沉痛的嘆了一口氣,“她們千錯萬錯,總之都是兒子的錯。錢貴妃自把自為,鑄成大錯,便給她降成貴人。王弟受了委屈,朕想著,便把會行山那邊的莊園賞了他,修作王府別院。那位側妃…”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看向皇后:“皇后你就多關切著些,我想著,加一個帶品級的封號是使得的,也算小小補償了。”
彭太后無可無不可,反正錢貴妃的哥哥是領兵的將軍,眼下正在外頭與異族人鏖戰,她就不信,皇帝會拿她來祭旗。
“罷了,”她疲憊的揮揮手,“你們去吧,由我老婆子再躺躺。”
二人見彭太后態度堅決,便應了離去。
翌日午時,皇后再來陪彭太后進膳時,她便已可以坐起來用些白粥了。
皇后娘娘當即令人立時傳信到御書房。
隆平帝恰巧正在此地與諸王公大臣議事,聞之大喜,連嘆三聲:“好,好,好。只要母后寬懷就好!”
眾人皆賀太后慈祥,皇帝仁孝,皇后賢德,真是一段佳話。
如此,此事算小小告一段落。
謙王爺取得了京城合法居住權,且還處於皇家名山會行山。
會行山那裡修的實在並不是莊園,而是行宮,佔地怕有百傾,裡頭建築、造景無不美輪美奐,一草一木一花一草皆有來歷。就這樣一句話,改成了王府別院。
內務府來請示別院纂名事宜,白管家接進去傳了話。
謙王也頗促狹,向面前下棋的人道:“既然是拿你哄來的,便叫錦園吧。”
另一邊執黑子的人儘管才領了二品服色,卻並不以此為意,行動間仍著常服,亦不用簪環。
“婢妾哪裡哄了,這不是王爺與皇上兄弟情深的緣故嗎。若說是別的,我可不明白。”
謙王笑著搖頭:“你這番應對,可是把我和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