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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借著月光可看清楚,兩手肘處都只破了點薄皮,痛是痛了點,但過個幾天應當就沒事了。畢竟當時還有衣物磨去了部分力道,想來背上的傷也差不多,應該是沒什麼大礙的。
白木染更擔憂的,是自己的臉和脖子。
誰曉得這山裡的日頭那麼毒辣,當時只覺得熱了些,她為了貪圖省事不戴那紗帽,活活曬了一下午,竟就把臉和脖子都給曬壞了。
白木染掬了一捧水,先朝臉上撲了一把。
清涼的水撲在火辣刺痛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愜意,像是真的將臉上那彷彿一簇一簇灼燒著她的小火苗給撲滅了一些似的。這樣洗了一會兒,白木染索性整個人都下了水,找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了下來,慢慢地洗了起來。
時已至夏末初秋,白日裡熱,夜裡卻已涼了下來。
白木染累得要命,實在懶得再去燒一次熱水,好在初時洗著覺得有點冷,但洗著洗著便適應了這水的涼意,慢吞吞地,又要避開傷處,洗了小半個時辰才洗完。
長長舒出一口氣來之後,白木染擦乾身體換好衣裳,將濕頭髮用布巾包了起來,再將那一包髒破的衣服一卷,回了竹屋。
髒衣服什麼的……
明天再洗吧。
白木染將其扔在過道里的竹簍子裡,一點思考的力氣都沒有,進了屋子便一頭栽倒在她那兩床薄被上。
萬籟寂靜正好眠。
白木染很快便進入夢鄉,神魂不知。
可才沒多久,她就被一陣響動吵醒了,迷迷濛蒙之中,她半睜著眼,卻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白影子飄進了自己的屋子。
……鬼?!
白木染驚了一跳,慌亂中卻正好將傷了的手肘撞到了一旁的桌腿上。
&ldo;哎呦‐‐&rdo;
&ldo;鬼叫什麼?&rdo;
黑暗中傳來一個清冷之中透著不耐的聲音。
緊接著,屋內的油燈被點亮了,白木染終於看清楚,弄出一陣響動走入她房間的當然不是什麼鬼怪,而是一襲白衣的聞人卿。
但很顯然的,聞人卿有時候甚至要比鬼怪可怕多了。
‐‐比如此時。
白木染眼尖地看見聞人卿的手中拿著兩個白瓷瓶。
那種白瓷瓶是白木染再熟悉不過的,聞人卿的藥房裡便放了許多,裡面裝著各式各樣的藥物,但這樣說也不準確,因為在白木染看來,其中治病的藥為少數,多數都是各式各樣的毒。沒錯,一開始白木染所中招的讓她渾身發癢的香粉就裝在其中的一個白瓷瓶裡,之後她去整理藥房的時候,聞人卿也警告過她不要亂動裡面的東西,否則後果自負。
那麼,這大半夜的,聞人卿拿著兩個毒瓶子來……
是要弄死她?
&ldo;你……你想幹什麼?&rdo;
白木染一開口就忍不住有些哆嗦。
聞人卿從來都沒給過白木染什麼好臉色,當然此刻也一樣。她眉頭一蹙,冷冷將手中兩個白瓷瓶朝白木染身上一扔,只道:&ldo;藥。擦不擦?&rdo;
&ldo;擦!擦擦擦!&rdo;
沒想到這個冰冷得可怕的聞人卿竟然也有這麼好心的時刻。
白木染抱著兩個小瓶子,心內稍稍地有那麼一點點感動。感動之餘,她自然也不忘了問一句:&ldo;這兩個藥……都是擦哪兒的?&rdo;
回答她的,是聞人卿有些不耐煩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