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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沙河一眼望不盡頭,齊昭卻很莫名地想念起萬藥谷那一邁就過的小溪流,一年四季都有魚啊蛙啊的瞎蹦躂。明明八竿子打不著一塊。
也不知道師父這會兒跑哪去惹是生非了。
夜有絲涼意,齊昭恰好見到拐角處有酒樓,就找小二買了杯酒。小二還是第一次見到只買一杯酒的客人,哪知道面前這個錦衣公子只是錢不夠了。
齊昭在二樓長廊盡頭,倚窗就著月光河面晚風,再加一處無人的空巷,楞是將一杯酒抿出了半個時辰的暢快閒情。自我排遣功力已臻登峰造極。
在酒杯終於見底後,齊昭看著夜色也該歇了。正打算離開時卻突然聽到巷口處傳來人聲,有幾個兵卒走了過來。
「他孃的,那窮酸老頭太不識趣了。」走最前那人罵了句。
同行一人便笑著搭他肩道:「行了別不痛快,喝酒要緊。」
「喝什麼酒!老子剛娶了婆娘就被派來這破地方,這些人想出鎮子也不知道先給爺爺們遞上酒錢。」
「最後你還不是盤了他兩個時辰才放行。得了,哥請你喝酒,我今日放的幾個識趣哈哈。」
「唉,我看他是想家裡的婆娘了。」有人說道,頓時引得眾人鬨然大笑。
見他要惱,一人便接道:「上頭的命令我們有什麼法子,其實這趟也挺好,有酒有錢,沒婆娘還可以找別的姑娘啊!」
這人說完就樂了,然而自個笑了半天卻發現沒人應和,正覺氣氛古怪,一扭頭看到前面走來的人時,一緊張險些咬到舌頭。
「說什麼呢這麼開心,喝酒拿錢找姑娘?」那人與他們穿著一致,但顯然他們對他心有懼意。
「沒,我們下了值正要回去呢。」他們邊擺手邊要離開。
「嗯。那就早些回去吧。」他點頭道,「不過,該當的差還是要當好,別到時候只顧著喝酒出了什麼岔子,那可就不太好了。」
他說話語氣都很尋常,但這幾人卻跟被炸到的貓似的,連聲應是跑得要多快有多快。
他轉身看著他們消失後,冷冷地哼了聲。之前他一直背著齊昭的方向,此時轉過來整張面容被月光照得清晰無比。
齊昭突然愣了下,隱隱覺得這人他在哪裡見過。直到將杯子還給小二的時候,他才想起來,上一回他去尉遲重的府上時見到過這個人。只因他鼻翼右側的黑痣太過獨特,讓人一眼難忘。
尉遲重的人,大老遠的跑到臨陽鎮做什麼?想到白天的情形和那些人的話,齊昭沖小二問了一句:「你們這兒,怎麼出個鎮都這麼麻煩啊?」
齊昭在河邊瞎晃悠的時候,顧夢剛翻完手上的帳本。陳叔手下的人做事仔細,料想也不會出什麼問題。她開啟那兩批貨的明細瞧了瞧,與信上列的也並無二致。
「陳叔你和我說吧,那貨是送去明城的,怎麼會丟了?」顧夢向陳叔問道。
明城分號的所有布匹都是臨陽鎮這供的,運送從東沙河走的水路,也就兩日的時間可到。那貨難不成是丟河裡了?別說泰德布莊這麼多年來從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即便真是這樣那為什麼信上又不提?
陳叔嘆了口氣臉色有些凝重道:「其實這兩次,貨都不是丟,而是被劫了。」
「被劫了?」顧夢微微一怔,疑道,「哪被劫的?誰劫的?」
她還第一回聽到這樣的,泰德的東西都敢劫,莫不成是泰德的生意對手惡意作祟?
沒想陳叔卻說了兩個字,水賊。
顧夢立時被噎了一下。水賊,那些亡命之徒人都會殺,貨有什麼不敢劫的。
「二小姐你也看到了,臨陽鎮如此戒嚴,就是被水賊的事情給鬧的。起初的時候也不知哪冒出來的一夥水賊,就盤踞在附近這東沙河一帶,專劫貨運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