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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海棠……”耳邊傳來傅倚水的呼喚,似乎怒氣又加深了一些。
這個白海棠,不能理解她話中的含義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在她面前神遊太虛?膽子實在不小。至於她對滕鞥琪的稱呼,正怒氣衝衝的傅倚水並沒有太注意。
朦兒被傅倚水一叫,終於回了神,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恍然道:“娘,我這就回琪園。”
“你站住,誰讓你回去了?”傅倚水氣得身子都抖了起來,幸虧一旁的秋雁扶住了她。
朦兒剛抬腳,聽見傅倚水的話,停在了半空,就算遲鈍如她也感覺到了滕大夫人身上的怒意,不由有些惶恐地看了身旁的小憐一眼。
小憐此刻正低著頭,看也沒看朦兒一眼。滕府中誰做主,誰好欺,她早摸了個透亮,這位滕大夫人她可是不敢得罪的,在她面前,就乖乖做好丫鬟的角色就好。
“小童香蓮!”傅倚水叫住屋內忙碌的兩人。
“大夫人!”小童和香蓮一停手,屋內其他人也發現了傅倚水的到來,趕緊上前站成了一排行禮。
“行了,你們各自忙吧。”傅倚水揮揮手讓那些人各自散去,叫著小童和香蓮道,“以後你們這些活計都讓大少奶奶來做,自家的丈夫,還是自己照顧起來比較放心。她有什麼不懂的,你們只管教她,但是照顧大少爺的事情還是得她自己來。”傅倚水的話,意思很明白,就是以後滕鞥琪的事情都由朦兒來負責,其他人一概不許幫忙。
小童和香蓮聽了個明白,趕緊稱了是。
“海棠,還不去幫忙煎藥?”傅倚水看著呆立一邊的朦兒,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我,可以去煎藥?”朦兒有些疑惑,小憐不是告訴她,以她現在的身份,不能去做這些事情嗎?會有**份,給小姐和白家丟臉的。
“以後這就是你該乾的。”什麼叫“可以”啊?傅倚水微微怔忪,她這個媳婦說的話,怎麼她只能聽懂一半啊?
“好……”朦兒眉兒彎彎,眼眯起來,嘴角帶著笑意,接過了小童手上的扇子就站到了煎藥的爐子旁。其實她早就上前幫忙了,看到那個美美的男子,她真的是,什麼事情都想親自幫他做呢。
傅倚水看到眉眼含笑的朦兒愣了神,微微蹙眉。她不是應該很不情願才對嗎?怎麼感覺好像很高興的樣子?而且她煎藥的樣子,好熟練,一個大家閨秀,對煎藥的事情如此在行,似乎有些奇怪。
一笑病發(1)
“大少爺,喝藥了。”朦兒端著藥進了琪園滕鞥琪的臥房,人未到,聲先到。
滕鞥琪微微睜開眼,有些無奈地看著進屋的小人兒,她難道從來沒想過,她的稱呼有問題嗎?
“大少爺,喝藥了。”朦兒笑盈盈地站在滕鞥琪的床邊。現在幫他煎藥送藥喂藥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做了,想照顧他的心願,終於得到實現,心情從來都沒有這樣的高興過。
微微張開嘴,乖乖地喝進已經被吹得溫度適中藥,每一勺,朦兒都很專心地吹著,然後送到滕鞥琪的嘴邊。
喂完藥,朦兒笑逐顏開,從手中拿出一粒蜜餞道:“你是我見過最聽話的病人呢,所以要獎勵你吃一粒蜜餞。”
呃——
滕鞥琪看著眼前的蜜餞,不知道是吃好還是不吃好。
“怎麼不吃啊?我好不容易才找人買來的。”朦兒嘟著小嘴,將蜜餞放在他緊閉的唇邊。
心中暗歎一聲,滕鞥琪認命地張開了嘴,將那蜜餞含進自己口中。病得太久,吃了太多的藥,口中早就不太有味覺,吃什麼都是淡的,苦的,可是這蜜餞,此刻吃來竟然是如此香甜。
滕鞥琪看著朦兒專注地看著他吃蜜餞的樣子,想起剛剛的話來,不由問道:“你常常,照顧病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