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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謝維生沒說的是,要達到這個目的,有一個重要的前提,就是沈柔活著。
不僅要活著,還要他繼續承認,沈家女,是他的未婚妻。
他會娶她為妻,會繼續履行諾言。
衛景朝手指敲著眼前的欄杆,冷笑一聲。
這背後之人,是鐵了心將他與平南侯綁在一條船上,甚至不惜用北疆數十萬官兵做籌碼。
真是下了血本。
可惜他不可能上這個套。
問題總有解決的法子。
為此搭上自己的一輩子,可就太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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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柔在夕照園裡待了一整日,除了吃飯,便一直坐在窗下看書。
眼瞅著紅日西沉,她放下看了一半的書,側目囑咐踏歌:「讓廚下備飯吧。」
踏歌看看天色,有些猶豫:「姑娘,才申時三刻。」
哪有人這麼早就用晚膳的。
沈柔嘆了口氣,溫聲道:「侯爺申正下值,從樞密院騎馬回來,不過一刻鐘,現在備飯,時間剛剛好。」
踏歌心下算了時間,道:「還是姑娘想的周到。」
沈柔道:「小事罷了。」
踏歌一直是衛景朝的侍女,不曾做過管家娘子,對管家理事一概不懂。
可沈柔不一樣。她自小便是被當做侯門主母教養的,一個家,一個院,什麼時辰該幹什麼事兒,一個月花多少錢,一年有多少出息,她一清二楚,瞭然於心。
只是,這本事,終究是無用了。
她終此一生,都沒有機會給人當正妻,做管家夫人。
前半生學的所有本領,都再無用處。
如今,她在衛景朝跟前用到的,全是在君意樓短短八天裡,學來的東西。
她看向踏歌,終是嘆口氣,溫和道:「踏歌姐姐,在鹿鳴苑裡頭,你是最得侯爺信重的侍女,以後便不僅要侍奉主子,還得料理起來苑內大大小小的事務,免不得多操心。」
踏歌頓了一下,點頭稱是。
她原沒想著這些。
以往住在侯府,總有管家理事,她想要吃什麼用什麼,只與管事的人說一聲,其他人都會備好,用不著操心。
可現在既搬出來了,她也的確是該擔起責任。
總不能事事讓侯爺自己操心。
也不能將權柄交給別人。
侯爺最信任的侍女,只能是她。
踏歌心裡沒底,不免看向沈柔:「還請姑娘教我。」
沈柔沒應,只道:「姐姐聰明伶俐,肯定能很快上手。」
踏歌一頓,很快明白過來,低聲道:「是我為難姑娘了。」
不是沈柔不肯教,而是衛景朝的話,言猶在耳。
她既不是他的妻,又不是她的妾,哪裡有資格管他家裡的事兒。
方才的話,其實已是僭越。
但念著與踏歌的情分,不忍她被苛責,才多嘴幾句。
若再日日指手畫腳,插手他家裡的內務,便是不知好歹,不識身份,平白惹衛景朝不快。
思及此,沈柔心下有些鬱悶,站起身道:「我去園子裡走走。」
踏歌隨手召來一個小丫鬟,囑咐道:「去安排廚上備晚膳。」
隨即,連忙跟上沈柔的腳步,解釋道:「鹿鳴苑九曲迴廊,格局繁複,我陪姑娘走走。」
兩人走了沒多久,繞過一段迴廊。
沈柔腳步倏然一停,問:「隔壁是什麼地方?」
她似乎,從假山上瞧見了一個,不該出現的身影。
踏歌納悶道:「那是弘親王的別苑,怎麼了?」
弘親王府的別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