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千里尋仇兩敗俱傷(第3/5 頁)
吳昆比武受傷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與娘聽。玉娘子未及聽完,忙丟下面團,熄滅爐灶,淨了面手,扯件外套胡亂換上,跟上兒子疾步而行。
母子二人趕到杜府,在大門口碰上杜福,便一同來到杜長者病榻前。玉娘子放眼一望,見他雙目緊閉,面如金紙,叫了幾聲“爹”,不見回應,心中悲苦,泣不成聲,淚水便像斷線的珠子般順腮邊滾落下來,打溼衣袖。
杜福從旁勸道:“小娘子莫要悲傷,忍著點,不要哭了。府中出了這等大事,正要你拿主意哩。”
玉娘子止住悲聲,擦著淚眼,哽哽咽咽回道:“我一個婦道人家,有甚的主意?”杜福道:“小娘子此言差矣!今遭此變故,府中上下亂成一團,沒個頭緒。素日裡老爺將你視為己出,除了喜兒,再無至親。今喜兒年幼,少不更事,你休要推脫,趕緊拿個主意吧。”玉娘子試幹淚水,打起精神,對杜福道:“要啥主意哩?現在他老人家人事不省。危在旦夕,趕緊派人就近去請那些名醫妙手,搭救性命為上。”杜福道:“我也就是這個意思,但不知該請誰個合適。”玉娘子道:“遠水不解近渴,咱還是病急亂投醫罷。多派人手,先去請附近處的郎中,一個也不要放過。再就是延請大能,諸如白雲峰的薊伯伯,雞峰山的玉面郎君,漢中的張修士,皆是有大神通之輩,能通天徹地,可起死回生。可著幹練之人備上厚禮,馬不停蹄,星夜兼程,只有請來這些名士,方保性命無虞。”杜福道:“這附近的郎中,我已令人接去了。至於這幾位高人,我還真沒有想到。還是小娘子考量周祥,一言提醒夢中人。我這就立馬去辦。”玉娘子道:“你忙去吧,這裡交給我好了。”杜福道:“有勞娘子費心了。”玉娘子道:“一家人還客氣什麼?你快去吧。”杜福答應一聲,徑自去了。
不多一會兒,附近那些方士郎中便陸陸續續趕來診視。果然是人多口雜,眾說紛紜。有道是:人人胸藏錦繡,口若懸河;個個裝神弄鬼,各顯神通。怎奈杜長者無知無覺,水米不進,那些給常人使用的奇方妙著,毫無用處,盡皆束手無策,惟有搖首嘆息,嗟訝連連,逐個告退。可謂是盡興而來,敗興而返。
半夜時分,前去白雲峰的家人回報,言說薊子訓兩月前雲遊南方,歸期未定,留守的兩個小童與三保杜喜兒年紀相仿,呆頭呆腦,傻啦吧唧,只知道吃喝玩耍,那曉得藥性湯頭?一問三不知,真是三棒槌擂不出個冷屁。看來,薊子訓的門路算是徹底指望不上了。這一夜,玉娘子衣不解帶,或親奉湯水,殷勤擦拭杜長者身子;或煎煮參湯,用麥管徐徐灌喂,或燒香拜神,頻頻喊魂……整夜未曾閤眼,用盡心機,想盡辦法,杜長者終是未醒。慶幸的是,由於他體格強健,異於常人,雖然間昏迷不醒,但睡的安詳,心脈平穩,呼吸順暢,經玉娘子反覆折騰,面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天一放亮,杜福便催逼著要她歇息一會,玉娘子道:“白雲峰薊伯伯出遊未歸,只能寄希望於雞峰山的玉面郎君。雖然昨天已派人去請,我卻總放心不下。想他是先夫的故人,又與奴家有一面之緣,莫若我再修書一封,再派人催請。憑著這層關節,料他也不好推拒。”杜福忙道:“小娘子所慮極是。勞煩你速速修書,免得誤事。”
玉娘子淨了手臉,急匆匆將信寫好,交與杜福看過:果然是言辭懇切,委婉感人。杜福連聲叫好,派兩個伶俐心腹即刻騎上快馬,齎書催請。
聞聽杜長者病危,四鄰八鄉的頭面人物、道上的三朋四友已及那些曾受過其恩惠的鄉民皆紛紛趕來探視,府門前車馬頻繁,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多虧玉娘子排程有方,照應周到,閤府上下雖然間忙忙碌碌,卻是井然有序,條理分明。內外人等盡皆佩服玉娘子精明能幹,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
盼星星,盼月亮,在眾人望眼欲穿的期待中,終於在第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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