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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叔搖頭，&ldo;不行。&rdo;他冷喝掉，&ldo;你必須得告訴我。&rdo;

&ldo;叔叔，我已經長大。&rdo;我朝他攤開手，&ldo;看看我，我已經長大……&rdo;

媽媽此時開啟門，向我們招呼，&ldo;回來了啊，外面冷，快進屋。&rdo;

我沒再看我叔，進屋，跟奶奶問安，再回答了媽媽幾句在校的情況，回到房間做作業。

拿起電話的時候手還是抖了一下的，號碼我按了足足十分鍾，拿起放下，再拿起到再放下，我遲疑得像個懦夫，但號碼全部按下去的時候，我的一部份自尊和驕傲也跟著垮掉了。

&ldo;陳東。&rdo;

&ldo;張健。&rdo;那邊很訝異。

&ldo;晚上能出來嗎？&rdo;我問他。

&ldo;能，&rdo;他馬上就回答，可能覺得自己過快，又問：&ldo;有事嗎？&rdo;

&ldo;有。&rdo;我淡淡地說：&ldo;你出來嗎？&rdo;我看著玻璃裡自己的臉，慘白沒有血色，就像夜間的怪物在對自己呲牙裂嘴一樣難看。

&ldo;等會……現在六點，我剛到家，我要吃完飯再找藉口才能出來，你能等會我不？九點，頂多十點，可以嗎？&rdo;陳東在那邊有點急切地說。

&ldo;好，老地方，老房間。&rdo;說完果斷地掛完電話。

吃完飯我對我媽說，&ldo;期中考快要到了，我先回房做試題，你陪奶奶，我就不下樓了。&rdo;

回到房間，洗完澡，看著時間過去，等到八點半的時候，我下樓自己溫了牛奶，奶奶先睡著了，我在她門邊說了聲晚安，再敲了敲我媽的門，舉了舉杯子，&ldo;媽，牛奶我溫了，你不用再幫我送上來了，你早點睡。&rdo;

&ldo;好。&rdo;我媽在發呆，見了我下意識就笑，&ldo;需要什麼叫媽。&rdo;

&ldo;知道了。&rdo;我捧著溫熱的杯子，點了下頭，又說，&ldo;你打個電話給爸爸，說你挺想他的，我也想讓他早點回來。&rdo;

&ldo;你這倔孩子，說聲想你爸又怎麼了？&rdo;我媽笑罵著。

我聳聳肩無所謂的樣子，&ldo;我先上樓了。&rdo;

回了房間，把門關緊倒鎖，穿好衣服從樓上順著窗戶爬下，瘋狂地跑過那片陪著我成長的漫長的綠蔭小道，加足了勁跑，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會以同樣的速度跑回去。

啊……怪物終於伸出了他的嘴，要去討一些它要的東西了，快跑……快跑……別讓它退回去……那真的會什麼也得不到的。

沒攔到計程車，我一直都在路上奔跑，往市裡跑，我不想回頭。

不知跑了多久，也許跑了一半路程，也許是腳軟摔倒在了地上五體投地時，才發現自己渾身大汗，我原本想乾乾淨淨去酒店的，這樣上床之前就不用浪費時間洗澡了，可以用來幹點別的。

可是，不行……我得跑，我不能停留在那個我一回頭就可以看到自己家的地方。

計程車終於來了，我到天元的時候，時間已經超過十點。

我敲開了門，陳東那張臉在背光的陰影裡顯得好看極了，他的嘴角微微抿著，眼睛裡有著亮的光，能把一個人溺斃在裡面。

我推開他，走過去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