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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說的意有所指,暗指戚元涵。
周雪綿站了起來,作笑臉說:「叫叔叔嬸嬸擔心了,之後肯定會把人帶過來,給你們見見的。」
之後,周雪綿一直在喝酒,跟老爺子碰,跟一大家子碰。戚元涵習慣性的坐在角落裡,慢吞吞的喝橙汁。
期間聽到溫溫的聲音,有人跟她說:「你多吃菜呀。」
彷彿間年少時,戚元涵寄人籬下,每天過的如履薄冰,性子膽怯,那會周雪綿很照顧她這個妹妹,會偷偷給她夾菜,提醒她多吃點。
一頓飯吃的並不歡喜,老爺子身體不好,吃的不多,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其他三家誰瞧誰都不順眼,只是顧忌著老爺子的面子,沒明面上吵架。
吃完飯,各自散場,周大伯跟他兒子送老爺子回醫院,戚元涵提著包準備離開。
「元涵。」周雪綿喊戚元涵。
戚元涵看過去。
周雪綿站在臺階上,喝得眼睛都紅了,她的視線先放在戚元涵臉上,又緩緩地移動到她耳朵上。
她突然就問:「耳釘你找到了嗎?」
手握著,垂在身側。
戚元涵說:「找到了。」
她笑了笑,手收進兜裡,「那挺好,好久沒見,一塊走走,聊一會?」
秋天的風帶著涼意,吹動著路上的樹木,枯黃的葉子一片片往下落。
「行。」戚元涵說。
倆人繞著餐廳附近走了一圈,這邊綠化做的還不錯,樹蔭道在晚上變得安靜。
她們很久沒說過話了,不知道如何開口,不曉得是問一句「最近怎麼樣」,還是說「你有想起我嗎」,不管怎麼開口都會變得唐突。
戚元涵主動開口:「那天會議室謝謝你。」
周雪綿說,「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還好,都習慣了。」戚元涵說。
話題到這裡,又被迫畫上了句號,走到樹林盡頭,周雪綿扭頭,深吸口氣,抿唇露出了個笑,說:「你有什麼要問的嗎?」
戚元涵搖頭,沒什麼好問的。
周雪綿開玩笑的語氣說:「比如我為什麼回來結婚啊,比如我一直在國外做什麼啊,你沒有很想知道的事嗎?」
雖說很多年沒聯絡,但是關於周雪綿的事,戚元涵一直能聽到,她當了畫家,完成了兒時的夢想,現在的她,在藝術界很有名氣。
戚元涵因為父親的原因,對畫家都很敬重,每次聽到家裡討論周雪綿,她都會認真的聽一會。
「恭喜你。」這樣說太簡單了,好像不夠真心誠意,戚元涵多添了兩句,「找到一個能真心相處的人挺不容易,以後好好的,以開心為重任。」
周雪綿說好,又說謝謝她。
她們往回走,周雪綿上戚元涵的車,這次不是坐戚元涵斜對角,坐在她椅子後頭。回去的車流不多,一路很順暢,都沒有碰到紅燈。
二十分鐘,車停在了周雪綿住的碧水灣,戚元涵等了會才下車,儘管沒聽到抽泣聲,直覺告訴她,周雪綿可能哭了。
周雪綿偏頭看戚元涵,已經擦乾了眼睛,說:「讓你看笑話了,真不好意思,我這麼失態……」
成年人的崩潰,往往就在那麼一瞬間,控制不住自己,任眼淚肆意流淌。
也就是在不清醒的時候,才會真正的心疼自己;也就是不清醒的時候,曉得,天塌了,自己是撐不住的。
也就是在戚元涵親葉青河的時候,她清醒了。
戚元涵不太會安慰人,想了下可能性,「不想結婚也沒事,自己開心最重要,沒人規定你一定要結婚。而且,周家這麼大了,不用你去聯姻奉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