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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棲鯨輕微地發起抖來,好像又變成了那個絕望無助的八歲小孩,「現在聽起來,很可笑是不是?我們都知道他在撒謊,為了恐嚇我才編造這些可怕的事……可是我當時只有八歲啊,才八歲,每天面對的只有他。一天天過去,爸媽一直沒有出現,我幾乎被嚇瘋了,每天都在哭。我越哭,他就越興奮,越要詳細地把那些下流齷齪的事情講給我聽,以此取樂。」
時嶼沉默著,握緊了他的手。
他的手從剛才開始一直在發抖,手心手背都是冰涼的,全是冷汗。
夏棲鯨渾然不覺,彷彿一臺麻木的說話機器,繼續道:「我開始發高燒,燒得腦子都幾乎壞掉……等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過去了好幾天,自己已經被救出來了。」
「大人們說,他被醫院檢定患有精神疾病,又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法律上不負擔刑事責任,所以什麼懲罰都沒有,被送進精神病院去了。
爸媽一直以為我記不得那幾天發生的事了,大人總是覺得小孩沒有記憶,可是不是的,我一直記得好清楚好清楚,後來一年裡一直在斷斷續續地做噩夢,每次醒來臉上都是濕的。
我也一直,沒有對爸媽提起過那些恐嚇。」
時嶼伸出雙臂抱住了他,輕拍他的後背:「沒事了,我們不想了……」
他後悔極了。
早知道這些事會讓夏棲鯨這麼難過,他一定不會問的。
夏棲鯨:「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夏家親生的,對吧?」
時嶼:「嗯。」
這不奇怪,以時家的資源和人脈,查到這些是很輕而易舉的事情。
「你一直好奇我和葉望的關係,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在童年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不敢把那段經歷告訴家裡人,也不敢告訴朋友和老師。只有葉望發現了我的秘密,他發現我會在午睡的時候哭,有一次無意中聽到了我做夢的囈語,就猜出了大半。
後來他就成為了我唯一的傾訴口,他見識很廣,個性叛逆,但是嘴巴很嚴,從來不亂嚼舌根,也不會把秘密說出去。他不會哄我開心,但是總是安安靜靜地陪著我,自己做自己的事,也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我……我們就這樣結成了奇怪的友誼。」
「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對他的消失那麼崩潰了吧,」夏棲鯨苦笑道,「這對於當時還是青春期的我而言幾乎像是拋棄,後來發現他跑去當了明星,我真的無語死了,只能咬牙切齒地一邊罵他,一邊睡前偷偷聽他的歌,假裝自己還是被陪伴著的。」
時嶼:「現在也是嗎。」
「啊?」
「我說,現在也是睡前必須聽他的歌,才能睡得著嗎。」
夏棲鯨臉色微紅:「……很久沒有了。」
「那……」
夏棲鯨小聲道:「從跟你同居開始,每天都是線上性代數的催眠下睡著的。」
時嶼:「……」
「比他的歌好睡多了。」
「聽起來不像誇獎。」
「其實嚴格說起來,線性代數隻佔一半作用,還有另一半我沒有說。」
「什麼?」時嶼想了想,道,「我的資訊素?」
實在不是他自作多情,夏棲鯨這種易感體質,又和他的資訊素這麼契合,他只能聯想到是自己的資訊素作用了。
「不是,」夏棲鯨猶豫了一下,「是……你。」
時嶼微微怔住。
「就算是一開始,你的資訊素沒有恢復的時候,我也會覺得很舒服……你在的場合,我都會覺得很舒服,」夏棲鯨臉色飛紅,別開目光,「不然你以為,你摸我的腺體的時候,我為什麼不反抗。」
「……」
「還有你想強行標記我的那天,我也只是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