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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是國內產業火熱、同行上市成潮的背景,導致有一些企業想「渾水摸魚」,純粹淪為資本玩家,是為動機不純。而監管機構早些時候明確表態,絕不允許「帶病闖關」,加大了現場抽查的範圍和力度。
另一說是該公司技術實力不過關,買進賣出的貿易業務佔比過大。受漲價潮拖累,利潤縮水嚴重,沒上市即可預見業績的巨幅跳水。
不管是什麼原因,監管機構明確發文,要求同類企業儘快比照,自查自糾。
券商的保薦團隊戰戰兢兢,生怕撞在槍口上,資料還沒蓋章前,緊急叫停了雲馳的專案。
自查至少為期一兩個月,還要看券商和其他中介機構最終認定的結果。廖馳急得一夜之間嘴上長了好幾個燎泡,趕緊和小穗進城,找券商商量應對之策。
再有辦法的券商老大,也搞不定這樣的「不可抗力」。在政策的邊緣大著膽子橫跳,那要把他們的前途和錢途全賠進去了,他們沒必要在這個檔口以身犯險。
「廖總,審核趨嚴,這事你們不緩也得緩。如果現在提交註冊,下一步被重點問詢,結果比現在還要嚴重,甚至搞得大家都收不了場。」
「我們的業務,比別人要優質很多,不能一概的相提並論。」廖馳說。
雲馳不做亂七八糟的貿易,這一點周望川的手卡得很緊。
「未必。雲馳的問題和被斃掉的這家,還是有一些共性。」
謝sir也很受打擊,一度懷疑自己從無敗績的記錄要折在這家公司身上了,所以說得很保守。
「宏觀環境導致供應鏈不夠強壯,未來三年的盈利可能出現劇烈波動,這是現階段這個行業的共性問題。」
謝sir分析,「而且,雲馳自身也有難以掩蓋的瑕疵。」
「哪方面?」
「核心骨幹流失,融資過於緊繃,上市後有偏離主業的嫌疑。這些問題,雖然我們包裝了一部分,但經不起有心人用放大鏡聚焦去看。」
誇張一點的說法是,上市過程無異於裸奔。問題幾方機構心知肚明,松一點順利透過,嚴一點便被扒掉幾層皮,到時再包裝也於事無補。
招股書裡的資料明晃晃的擺著,對投資者和監管機構來說,資料比什麼解釋都更影響力。
廖馳被刺到,閉口不言。
有些需要付出的代價,他只能認。以為換了個業務副總能加快程序,誰想到碰到這麼個年景。
回程的路上廖馳臉色不佳,小穗在邊上也不敢說笑。
沉寂的車廂裡,她卻思路飄到了遠方——她想,如果上市失敗,廖馳要如何和所有中高層交待?
曾經信誓旦旦的說上市之後前景如何輝煌,個人如何受益,可如果真的就這樣流產呢?
沒法交待的。那麼,攪得一池清水變成了一灘泥窪,這個責任誰來擔?
他還要在雲馳主政下去,而她,不過剛來大半年,根基初穩,威信剛有了那麼一點點。可是,除了她沒有別人啊。
全部由她來承擔嗎?他會全部推給她嗎?小穗心裡有點發慌,閨蜜小舒昨天說讓她做好防備,預先想好退路。可是,她哪有退路啊。
從周望川離職,她發現自己很難對廖馳完全的言聽計從了。總會下意識地跳出來,先想想自己。也許這不值得詬病——個人利益為先,無論誰都一樣。
自我調節過後,廖馳深呼吸一下,語氣沒那麼沉重:「查就查吧,推遲幾個月,又不是全無希望。」
小穗臉一苦:「如果真上不了,公司裡怕是有的鬧了。」
披星戴月地忙了幾個月,後臺部門、前臺部門折騰了個遍。她給廖馳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個場景。
公司員工的微信群裡有個流傳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