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第1/3 頁)
“終於要結束了,真累死老子了。”顧青松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然後,他忍不住扭頭看向一旁的陸景融,“專案原本定好的交付日期不是六月底嗎,你怎麼非要在這兩天完成啊?”
陸景融言簡意賅地回了倆字,“有事。”
“行吧,你有事就壓榨我們。”顧青松大大咧咧地罵了他兩句,然後又忍不住感慨,“這個專案完成了,我們也算是站穩了腳跟,你別說,跟溫家那個小少爺結婚就是有好處啊。”
陸景融敷衍地嗯了一聲。
顧青松這人話多,叨叨起來一直沒完,“溫家那個小少爺人長得也不賴,不過就是可惜是個病秧子,不是為了東山再起,你又怎麼可能跟他結婚。”
陸景融手下動作不停,他根本沒仔細聽顧青松在說什麼,機械地又回了一聲嗯。
門外的溫自傾放下了要敲門的手,他額間的髮絲微微晃動,嘴唇半張著,一時愣在了原地。
門內的人還在繼續交談。
光明磊落的人不該站在門外,偷聽別人的對話。
溫自傾知道。
可此時此刻,他卻是一步也動不了,他的雙腳像是被焊死在了這塊地板上,無法抬起,只能茫然而又無措地聽著門內兩人的對話。
他聽出剛才那個說話的聲音不是陸景融了,他也知道是誰。
是的,溫自傾是知道顧青松的。
顧青松是陸景融的合作伙伴,也是他最親密的朋友,他最瞭解陸景融,用溫致仕不中聽的話說:顧青松就是陸景融肚子裡的蛔蟲,陸景融放個屁,格個八百里顧青松都知道是什麼味。
顧青松看不上自己,溫自傾也隱隱約約能夠感受得到,因為陸景融從未正式介紹這個朋友給他認識過。
也許是陸景融覺得沒必要,又或許是顧青松本人不願意理會他。
即便如此,他們也碰過不少次面。
屋內,顧青松一口一個病秧子喚著溫自傾,語氣裡充滿不屑與嘲諷。
而陸景融似乎也並未反駁。
因為溫自傾只聽見了檔案嘩嘩地翻頁聲,他的心也隨之一點點地下沉。
沉默便是認同,認同他的不配,認同他的利用價值。
秦管家的話又一次在耳邊響起,當初是父親逼迫陸景融跟自己結的婚。是啊,如果不是為了東山再起,陸景融又怎麼會跟他這個病秧子結婚呢?
被撤資後去健身房找自己,為了專案向自己低頭道歉,一次又一次的事實,不是已經告訴過他真相,可他偏要一葉障目,直到眼前人殘酷地揭開繃帶,他才看到了面目全非的傷口。
“聽助理說,姓秦的剛才來找你了?”顧青松又問道。
提到秦正,陸景融眉眼中的厭惡陡然升起,嗯的一聲回應裡滿是冷漠和不耐煩。
顧青松見狀呸了一聲,“這老傢伙真他媽的無恥,你跟他兒子都已經結婚了,他還想幹什麼,真——”
陸景融斜乜他一眼。
顧青松於是便收回口中的話,“行行行,這一家子噁心人的東西不提也罷,要不是他一通搗亂,也不至於加班到這個點。”
“唉,想當初你被那個病秧子帶回溫家,我還以為你是進了個福窩,誰成想是進了個垃圾堆啊。”末了,顧青松還是忍不住感慨道。
提到秦正,陸景融發出一聲輕哼,急促簡短的聲音裡充滿了諷刺與厭惡。
六月的天氣明明已經很熱了,可門外的溫自傾卻是如墜寒窟。
他聽到了老傢伙、病秧子的稱呼,更聽到了陸景融語氣中的厭惡,提到溫家像是提到一塊髒汙不堪的抹布一樣,噁心又厭煩。
身後明明有燈光,卻照不亮溫自傾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