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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彤點頭：「是，裡面那棟樓就是用來羈押患有精神疾病的犯罪嫌疑人。」她頓了下，刻意多說了兩句：「沈明非雖然沒有患精神疾病，但是為了他的安全還是將他暫時關在裡面。」

陳光明並不覺得有何不妥，反而認為他們的考量很有必要。

三人進了大鐵門，而後進入一條漆黑狹窄的通道，通道的盡頭有一扇用鐵柵欄封住的窗戶。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在這通道里漸漸有了瘮人的迴音。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正背對著三人，站在一間辦公室的玻璃書櫃前，低頭翻閱著什麼資料。

聽見三人進屋的動靜，她將書合上，回頭衝著陳光明和李俠大方一笑，說道：「陳隊長，你好！」而後看向了李俠，李俠忙自我介紹：「我是李俠，範主任，叫我小李就行。」

範開瓊可沒真的叫「小李」，她沒等陳光明開口詢問就先介紹起了沈明非的情況：「上午又給他做過一次pet掃描，發現結果和昨天的一樣，大腦活動稍微有放緩，但這不是導致他失憶的主因，他的其他症狀還需要繼續觀察這邊請，他在我們的特需病房裡」

說著，四個人一起往通道的右側走去。不過兩分鐘，四人就在一扇銀灰色鐵門前站定了，鐵門外側特意放置了一把長凳，一個身穿制度的武警見來人立馬從長凳上站了起來，目光警惕地看向陳光明和李俠，一板一眼地道：「兩位，請出示一下證件。」

範主任有點抱歉地回頭衝著二人笑笑，陳光明掏出警官證，還說道：「這是應該的！」

看完證件後，武警往右側一跨，讓出了鐵門前的區域，範主任推開鐵門上的一個長方形小窗戶，透過有機玻璃往裡面看去，可以看見一個背影清瘦的背影。範主任刷卡開了門，側身讓陳光明和李俠走了進去。而後門在他們身後自動上了鎖。

灰色地面，白色牆壁，牆壁下端貼滿了泡沫墊，白色鐵架子床焊死在地面上，一個兩層抽屜的床頭櫃，櫃上放著一個不鏽鋼水杯，裡面還裝著滿滿一碗水，床頭櫃對面有一個掉了漆的衣櫃，裡面整整齊齊疊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衣櫃旁邊擺著一張靠背椅，上面安安靜靜地坐著一個人，沈明非。

今天的他安靜沉寂得多，和那晚的傻呆相比，像是變了個人。他穿著藍白病號服，盤腿坐在椅子上，腳板光著。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牆壁上方的那扇窗戶上，窗戶正好對著一棵香樟樹的枝椏，他就這麼不言不語地遙望著，臉上的神情寧靜。

陳光明滿滿走到沈明非的身前，蹲下，擋住他的視線，凝視著他的雙眼。而他依舊保持著遙望的姿態，眼中沒有絲毫的閃躲，仔細看下去，才發現寧靜背後是一片空洞，猶如兩口黑黢黢的枯井。

「還是老樣子啊！」李俠站在背後看著沈明非的反應，見還是昨日那般，難免有點失望。

範主任說道：「心理疾病本身就很複雜，絕對不會在一兩天內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小曾——」，她回頭示意了下曾彤，「讓他把藥吃了吧。」

「藥？他吃的是治療失憶症的藥？」李俠問道。

範主任點頭：「是，他的病要雙管齊下，心理治療配合藥物治療。」

「範主任，他現在的狀態可以做催眠嗎？」陳光明今日的目的就在這裡。

範主任愣了一愣：「必須今天做？他現在的狀態看著穩定，實則不一定，我們還需要觀察，再做評估」，她的聲音漸漸收小，心裡也明白了陳光明著急的原因。

陳光明點頭，語氣裡滿是毋庸置疑：「是的，我們時間緊急，他在這起案件中是關鍵性人物，我們不能無限期的等待下去，只能主動出擊，否則這個案件將會面臨不可預計的難度。」

範開瓊低頭想了想，而後眉目舒張，似乎是下了決心：「行！給我一點時間準備，我們待會兒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