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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世華等到現在，挺不希望他問到這句話。

他要是一早知道唐忻旦失憶，一定早就想到了應對策。哪怕再回去搬點自己和紀韞的東西過來，也要先騙住唐忻旦。

顧世華騙唐忻旦說：「紀韞和你吵架，鬧了好大的脾氣，所以搬走了。」

唐忻旦明顯不信：「我就答應了？」

不能吧？他那麼重視紀韞，能讓紀韞離家出走到把東西都清空的程度？這不像離家出走，倒像是……被掃地出門。

唐忻旦陷入沉思。

顧世華臉上掛著苦笑，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我還能騙你嗎？」

見唐忻旦一臉不信，顧世華又補充說：「你跟紀小韞吵架之後，還跟我討論過他的叛逆期。你說紀小韞從小懂事，也沒見他有過叛逆期，可能他叛逆期比較晚吧。」

顧世華說得有鼻子有眼睛的，眼神還特別真誠。

唐忻旦看到他的真誠臉就想踹他，但好歹忍住了：「我們是在他高考前還是高考後吵的啊？」

唐忻旦頭疼地想，紀韞那麼想考都大。要是是高考前吵的，那豈不是吵架影響了高考發揮？

顧世華繼續編：「你想想看，你怎麼可能在他高考前跟他吵，你是那麼沒分寸的人嗎？」

他話裡話外誇著唐忻旦，就是要給足情侶間的溫柔小意。

然而唐忻旦已經開始懷疑了，他順著問：「我們是因為什麼事吵的架啊？」

顧世華這一時半會兒還真編不出像樣的藉口，他頓了頓，半真半假地說：「因為紀韞談物件的事。」

唐忻旦瞧著他編：「高考前還是高考後談的啊？」

「高考後。」顧世華眼看著再談下去他就要編不出來了，立刻扭轉談話內容，他用充滿笑意的眼神溫柔地看著唐忻旦，「先不說紀小韞了，我們來說說你吧。」

「你說說看，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是那麼不小心啊？」

「這次摔成這樣，真是讓我心疼又害怕。」

然而，唐忻旦可沒有如顧世華預想的那樣，被甜言蜜語打動。

因為他聽完，立刻條件反射，感覺自己快吐了。

扯什

麼啊？

紀韞的東西都搬走了，顧世華的東西也沒了，連鎖都換了，這絕對是掃地出門！兩個一起掃地出門！

還有，他在醫院給紀韞打過電話，紀韞的號碼是空號。

他和紀韞是家人，就算對方換了號碼，他手機裡也不可能不存。

紀韞在醫院期間，似乎非常不樂意顧世華和自己接近。

他那會兒只當紀韞那是小孩子對小舅舅的獨佔欲，現在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唐忻旦想得出神，下一秒，顧世華向唐忻旦這邊挪了挪。

顧世華覺得他把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於是低聲在唐忻旦耳邊曖昧地說道：「不早了，去房間休息吧？」

這是邀請？

唐忻旦看向顧世華，從顧世華露骨的眼神裡確認了，這就是邀請。

意識到這點，唐忻旦一直被壓抑的噁心感瞬間達到頂峰。

唐忻旦毫不猶豫地拒絕：「不。」

顧世華呼吸重了重，他沉聲說：「我想。」

唐忻旦當然還是拒絕，他覺得噁心，無法呼吸，故而打算起身走開。

顧世華眸色很沉，他摁住唐忻旦的一邊肩膀，另一隻手試圖去扯唐忻旦的衣服。

唐忻旦感覺到了冒犯，立刻狠狠踹開他。

「嘭！」

挺大一聲動靜，顧世華捂著肚子摔倒在地，茶几則被撞得移開，上面的東西也散了一地。

這一踹，踹飛了顧世華所有的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