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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慎停在玻璃門邊，&ldo;我叫蘇南上來。&rdo;

她輕輕嗯一聲，注意力全落在畫具上。

就像陸慎說的，身體的記憶比大腦牢靠。畫筆和顏料令手和眼都復甦，她畫原處海面與斜陽，一直到天色模糊不清，陸慎在玻璃門前敲門框，&ldo;到點吃飯。&rdo;

她這才放下筆，扭了扭僵化的脖子，伸展手臂，&ldo;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喜歡這個，投入到連吃放都顧不上。&rdo;

蘇楠已經不在了，把空間讓給他們兩個。

陸慎走到她身邊來，準備看畫。但阮唯上前一步遮住畫板，&ldo;你別看，實在太醜，羞於見人。&rdo;

她橫在花架與陸慎之間，身體緊貼著她，臉上帶著晚霞最後一抹光，又在笑，笑得人心中柔軟。

於是他低下頭，吻住她。嘗她唇上一滴新鮮，一抹嬌艷。

她在慌亂當中想要攀住他，卻不小心碰到他後頸的傷‐‐是她昨晚留下的血淋淋的抓痕。

陸慎笑著說：&ldo;沒想到我也會有這麼一天。&rdo;

阮唯卻一本正經，&ldo;人生很多事本來就很難預料，還有很多人無法控制。&rdo;

&ldo;你說的很對。&rdo;

晚上，陸慎難得沒有回書房，反而陪著她窩在客廳沙發上看電影。

大螢幕藍光幽暗，阮唯與他原本各坐一邊，中途他看她一眼，拍一拍右腿，示意她靠過來。

完全是對寵物的訓練。

但她聽話，她已經在三番兩次的&ldo;震撼教育&rdo;當中學會服從。

她靠近他，側身躺在他腿上。

電影放到男女主角在多年後終於重聚，暴雨中狂吻，來不及走到房間就已經拖得精光。

阮唯看得眼睛也不眨一下，咕噥說：&ldo;男主角好多肌肉。&rdo;

陸慎說：&ldo;也只有一身肌肉。&rdo;

&ldo;有的人只要肉體。&rdo;

&ldo;比如？&rdo;

&ldo;比如我。&rdo;她轉過臉從下往上看他，&ldo;我以為我會更偏愛猛男，畢竟我那麼膚淺。&rdo;開玩笑也懂得把握好尺度，她經歷增多，和他相處也漸漸顯得遊刃有餘。

&ldo;幸好有人替你選。&rdo;陸慎拿手指撥弄她又長又密的眼睫毛，帶來微微的癢。

&ldo;難道我沒有反對嗎？畢竟已經是現在這個年代，個人意識覺醒，誰都不想受人擺布。&rdo;

&ldo;我以為江老的決定正中你意。&rdo;

&ldo;你好自信啊七叔。&rdo;她怪腔怪調地講話，可愛得很。

陸慎笑，&ldo;馬馬虎虎，比不上阿阮。&rdo;

&ldo;那不一定……&rdo;她被他的手指撩得昏昏沉沉，電影也看不下去，眼看就要睡。

沙發上，陸慎的手機震動，嗡嗡嗡把半夢半醒的人叫醒。

他接起電話，左手蓋在阮唯眼皮上，為她遮光。

來電的是康榕，十萬火急才敢在深夜打擾。

陸慎只有短短兩個字，&ldo;你說。&rdo;

阮唯卻拿下他手掌，嘀咕說：&ldo;又是深夜致電啊，需不需要我迴避？&rdo;

陸慎當即開啟手機公放，讓她一起聽。

康榕在電話中說：&ldo;陸生，吳振邦律師要求見你。&rdo;

&ldo;他有話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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