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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燕坤外三人六點天光亮就起來了。

靈嬋怕吵到樓上那位，小聲問向也早上好。

吳媽動作利索，很快備好早餐，靈嬋一口氣吃了兩個拳頭大的包子，還想再拿第三個，吳媽怕她吃太飽車上出言制止，打包兩個讓她到學校吃。

&ldo;我送靈嬋去學校吧，回來也剛好買菜。&rdo;吳媽邊把包子塞靈嬋書包邊說，&ldo;一會你還要趕回來送坤姐去公司太匆忙了，等下你幫坤姐拿一下早餐。&rdo;

吳媽安排得滿滿當當，幾乎沒有向也反駁的餘地，他只好再次誠心謝過。

&ldo;沒事，我這樣年紀就該和小孩呆一塊，是吧靈嬋。&rdo;

&ldo;嗯。&rdo;靈嬋表情沒半點勉強，背上書包使勁點頭，末了到門邊換鞋子，揚手跟他再見後很自然拉住吳媽的。吳媽也童心未泯地舉起手，&ldo;再見。&rdo;

七點多陶燕坤下樓，照舊先叫一聲&ldo;吳媽&rdo;，得到的卻是向也回答。

&ldo;吳媽送靈嬋上學順便買菜了。&rdo;向也說，&ldo;你要吃早餐了嗎，我給你端過來。&rdo;

陶燕坤顯出困惑，&ldo;那難辦咯。&rdo;

&ldo;一點也不難辦。&rdo;向也進廚房，夾了一隻包子一隻水煮蛋進碟子，沒油條蘸豆漿她便不愛喝，向也給她叮了一杯牛奶。&ldo;喏，早餐。&rdo;

陶燕坤沒忙著吃，說：&ldo;可是你會化妝嗎？&rdo;

&ldo;……&rdo;向也眨眨眼，以為聽錯了。

&ldo;吳媽每天都幫我搭個手你不知道嗎？&rdo;陶燕坤說，&ldo;你不是說你媽是美術老師，多多少少有點遺傳吧？&rdo;

向也知道陶燕坤並非真想讓他幫忙，不過消遣他罷了。

&ldo;會，怎麼不會，&rdo;向也說，&ldo;不就是到處刷一刷嗎？&rdo;

&ldo;得了吧，就你那直男審美。別給我整成猴子屁股了。&rdo;她端起牛奶潤口，擠兌變成了嘀咕，&ldo;真不知道趙敏哪來的勇氣讓張無忌給她畫眉。&rdo;

嘴裡嫌棄，真正上手時陶燕坤還不得不依賴向也的眼睛。

向也站在梳妝檯邊，看著她拉開抽屜，實在大開眼界，單單口紅便有幾十支，整整齊齊碼在格子盒裡，如大號的活字印刷版一樣。

&ldo;怎麼那麼多？&rdo;向也情不自禁想抽兩支過來對比一下，手到半路不小心被她碰上，陶燕坤作出打人的手勢，&ldo;你別亂動，順序錯了我找不到。&rdo;

向也癟癟嘴，打消對比的念頭，反正一版看過去讓他恍如色盲。

其實陶燕坤的五官長得英氣十足，雙眉不描而黛，掩住下半張臉一眼瞧過去會誤以為是英俊的男人，只那顆淡淡的淚痣，還原出一點女性的陰柔。

&ldo;你素顏也很好看。&rdo;向也由衷感嘆，內容大膽直接，口吻卻自然而然，如看到春天一朵美麗的花，馬上就誇出口。

陶燕坤被從小誇到大，早已免疫，加之怕化不好正煩躁著，向也的花痴對她不太起效。

&ldo;就說你直男審美了吧。&rdo;

&ldo;我說的是真心話。&rdo;向也暗嘆，&ldo;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rdo;

&ldo;幫我看著，出界了、歪了、淡了、濃了就告訴我。&rdo;

&ldo;哦。&rdo;

向也搬張凳子坐她身邊，本來是看鏡子裡的她比較方便，但他更喜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