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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位小姐有沒有看到小偷的模樣？&rdo;

陶燕坤一動不動，裹著毯子呆呆盯著壁爐。

吳媽搡了搡她，輕聲道：&ldo;坤姐，警察問你話呢。&rdo;

陶燕坤只得坐直腰，疊起一條腿，摸索著蓋好袍子下方裸-露的小腿。她清了清嗓子，姿態嫻雅地回答：&ldo;我什麼也看不到。&rdo;

吳媽及時的補充：&ldo;那會剛好停電，估計黑麻麻的什麼都看不清。&rdo;

李星波清嗓子地哼一聲，叮囑她們加強安全防範，回頭他們會調取監控記錄檢視，剛要作別，陶燕坤一句話又拋過來‐‐

&ldo;但我聞到他身上奇怪的味道。&rdo;

她聞到了清幽的檀香，像寺廟裡香火的味道。

弘安寺。

檀香裊裊，梵音繚繞。

向也和曾有良透過算命先生似的圓形墨鏡仰望金碧輝煌的牌匾，曾有良嘴裡還插著一支午飯後的牙籤。

向也語帶嘲諷，&ldo;你覺得佛主會保佑我們這樣的人嗎？&rdo;

&ldo;和尚認不出這錢有什麼區別吧。&rdo;

&ldo;看來你也不虔誠，圖什麼呢，十塊錢不如吃半碗麵。虛偽。&rdo;

曾有良拔下牙籤剜他一眼，&ldo;人是你打暈的，你更應該進去給他老人家磕個頭認錯。&rdo;

&ldo;……&rdo;

向也被嗆得一時無語，慢吞吞掏出錢包找十塊散錢，正好有兩張，曾有良過來扒拉。向也擠開他，呵斥：&ldo;一邊去，你自己沒錢啊，拿出點誠心來。&rdo;

&ldo;師徒那麼見外幹什麼，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rdo;

兩人打鬧著到寺門口，彷彿受到佛光普渡，踏進門檻那一刻向也把錢讓出去，面上斂起不羈，曾有良也是一派嚴肅。

向也小聲說：&ldo;我覺得我不是壞人，佛祖說不定會打瞌睡網開一面。&rdo;

曾有良也大言不慚，&ldo;相比同行，我一直覺得我們還挺道義的。&rdo;

工作日的大中午寺廟香客不太多，兩人步驟利索，領香捐功德錢，在香爐點燃佛香，對著說不清哪尊佛準備拂一拂時候，向也忽然開口。

&ldo;我總覺得咱們步驟錯了。&rdo;聲音只兩人可聞。

&ldo;嗯？&rdo;曾有良也停住。

&ldo;應該出手前來拜一拜，佛主才會保佑，不是嗎？&rdo;

曾有良若有所思，&ldo;那這次當下一回的？&rdo;

&ldo;我看是。&rdo;

然後象徵性擺擺手，插香，真應驗了那句&ldo;不虔誠&rdo;。

向也是不信這個的，但他對這些和尚有好感。

三年前，不滿十九歲的他隻身南下，在混亂的火車站挨偷了錢包手機，頹唐堆坐馬路邊，一個中年和尚在對面盯了他許久，暗戳戳丟給他十塊錢後離開。

就是這十塊錢，讓他在一間麵館認識了曾有良，並且被這塊粘手餈粑纏上了。

出了殿堂，曾有良摸出手機來，給向也使了一眼色。

終於來了。

曾有良接起電話，臉上配合地掬起一捧笑容，語氣和緩，幾乎只能重複&ldo;是&rdo;、&ldo;好的&rdo;、&ldo;明白&rdo;，邊說邊不自覺走到一旁。

但也沒能走幾步，電話結束了。

&ldo;怎麼說？&rdo;忽然刮來一陣風，向也劉海掃過眼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