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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不說話，聽不懂嗎？&rdo;

她哪曉他的暗湧，聲音嚴厲依然，無意之下在他軟肋剜開一枚豁口，任由冷風吹刮。

&ldo;知道。&rdo;向也吊兒郎當地說，&ldo;在其位某其政，任其職盡其責。&rdo;

十二個字如繞口令字字清晰，合起來有股不言而喻的氣勢。

陶燕坤略為怔然，片刻後半是打趣道：&ldo;想不到你還挺有文化啊。&rdo;

可惜向也不接她茬兒，說：&ldo;還有嗎？&rdo;

陶燕坤不想和他談感情，也想不出更多訓話，他要懂便懂，不懂多說也徒然。

向也說：&ldo;那工作說完，我們該聊點私事了吧。&rdo;

&ldo;……&rdo;

&ldo;坤姐，前些日子是我衝動，對你有所冒犯、造成了困擾，我給你道個歉，對不起。我說過的話不會收回，但以後再唐突你了。&rdo;

陶燕坤從聽到那個稱呼開始就隱約覺察到談話的走向，向也很少用這個&ldo;稱呼&rdo;，像是不願承認她&ldo;姐&rdo;的身份。

椅子又嘎的一聲，向也起身打算離開。

&ldo;上次說跟你學燈光那件事，約定時間雖然沒到，我的想法沒有改變，也不想浪費時間。&rdo;向也說，&ldo;坤姐，我們明天就開始好麼？&rdo;

他最後聲音很輕，是禮貌溫和的徵詢，一般人都難以拒絕這份春風和煦。陶燕坤下意識端起杯子要喝，掩飾的動作被向也一句話拆臺‐‐

&ldo;坤姐，你杯裡沒東西呢，要我幫你熱牛奶嗎？&rdo;

陶燕坤鎮定地放下，杯底傳出細碎磕碰聲，大概手還是顫的。

&ldo;不用。&rdo;

&ldo;那，坤姐，我給你把杯子收廚房去。&rdo;

陶燕坤透過杯子感覺到他的力度，鬆了手。碟子摩擦木桌的聲音，他大概先拉過去再端起，臨了可能回頭說一句：&ldo;坤姐，晚安。&rdo;

陶燕坤聽著廚房細弱的水聲，歪起腦袋，指腹按了按頭髮，穩住髮型一般。

忽然勾唇，輕吐幾個字‐‐

&ldo;小兔崽子。&rdo;

第16章 第十五章

&ldo;吳媽，你已經說了第五遍了，我知道噴泉和民歌最搭了。&rdo;

向也在一樓客廳繼續翻那本《舞檯燈光》，吳媽趁他喝水間隙尋他閒聊，狀似無意實則有心提起他錯失的晚餐，幸災樂禍又魔性的咯咯笑蹂躪著他耳膜。

陶燕坤斷了幾天，接著上盲文課，向也得等到她中午有空才能把燈光學習的事說完。

吳媽又問：&ldo;你去過望海廣場的嗎？&rdo;

向也說：&ldo;去不起。&rdo;

&ldo;有機會去一次，晚上八點的音樂噴泉可美了。&rdo;吳媽又想笑，掩飾時眼睛眯成兩枚細月牙，&ldo;最好找個女朋友一塊帶去，可浪漫了。&rdo;

怕她叨叨沒完，向也忍著沒開她玩笑。

&ldo;聊什麼呢，這麼起勁。&rdo;

陶燕坤扶樓梯下來，後面跟著盲文老師，上午的課結束了。

吳媽忙起身把老師送出門，回來說：&ldo;我告訴他昨晚我們為什麼要出去吃飯。&rdo;

陶燕坤平淡地哦一聲，坐到沙發中間她固定的位子，沙發角里的向也坐直身，把橫在沙發上的腿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