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2 頁)
李光耀被一聲破碎聲驚了一跳,聽著像是從他們少爺屋裡傳出來的茶杯砸在牆上的聲音,他心裡默默為自家祁少爺捏了把汗,但是決定不去探查,少爺那麼有辦法,自己定然能解決,於是心安理得地睡了。
同一間客棧,另一個屋子,陸衡仰面躺在床上,一隻手墊著後腦勺,另一隻手拿著從葛秋海那得到的令牌,細細看著,這令牌做得極精緻,正面刻著一個&ldo;金&rdo;字,背面雕著舞動的雙龍,由於是暗金色,乍一看也不怎麼明顯,但這東西絕對是見不了光的,任誰被發現了拿著這種東西,都是死罪,一個依附於朝廷的江湖幫派,拿著這種以下犯上的東西要幹什麼?
洛南幫一夜之間被滅幫聽起來似乎讓人震撼,實則費了他不少力氣,根本不是如傳說般乾脆利落,這幫派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要想乾淨地拔除,還不能打草驚蛇。
他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跟蹤洛南幫的暗中交易,發現他們的銀子居然是透過呂顯程送到京城,但到了京城,他的線索卻斷了,再往下查也像隔著一堵牆,他怎麼都無法打破。
相對於銀子,他們買到的人送去哪裡就好查了許多,一年來他見識到了無數外表體面的禽獸,洛南幫籠絡的不見得是多位高權重的官員,卻是一些處在關鍵位置的人,比如呂顯程就是他們忠臣的客人。
摸清了他們幫內到底是怎麼各司其職,再等著去一個個殺了便也不算是太難的事,等到人人自危聚起來慌做一團的時候,正好一網打盡。
只不過少了一個人,陸衡閉上眼睛,仍然能清楚地看到那天私宅門口瘦小的身影,一張臉被帽沿遮著,看不見,但那絕不是個孩子。
他握緊了金字令牌,令牌的紋路給他的手心印下了痕跡,他查了洛南幫一年,翻遍了整個幫派都沒有發現這個身形的人,這個人很關鍵,他甚至有可能是真正動手的人,陸衡咬緊了牙關,連帶著咬緊了一點唇肉,安靜地嘗著血腥味在嘴裡蔓延開來。
☆、第十八章
俗話說好的不靈壞的靈,更何況蘇小曼也不是閉著眼瞎扯,根據祁大少爺作死的冒頭風格,自然接下來的幾天就有人聞著味兒摸了過來。
李光耀憋著一股怨氣也不好發作,雖說他們不是殺人滅口的那種人,但是殺個呂顯程還真的激不起他的仁義之心,偏偏他們少爺好像是打定了要洩露蹤跡的主意,留了這姓呂的一條狗命。
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有刺客來襲時,背後的人可能還不知道這半夜三更砍了呂顯程一根小拇指的是誰,那麼第二次第三次怕就是再清楚也不過了,祁少爺刀法凌厲,不隱不藏,就差寫張告示將自己的身份昭告天下。
對方必然是朝廷中人,到底官拜幾品很難說,這天下最想滅了祁家的應該是當今皇帝,既然已經出手定了祁瑜的罪,死了那麼多將士,哪裡還能留情,以他的行事風格,左不過就是斬草除根。只不過這事的源頭是見不得光的洛南幫,做的又是極齷齪的勾當,想想也到不了御前這種程度,眼下也沒有什麼通緝朝廷要犯的告示貼出來。
然而省心是沒有的,這一波波的刺客跟趕不走的蒼蠅似的,身手不見得高得到哪裡去,只是極煩人,下三濫的招式又多,若是不小心,真有可能著了道。
李光耀一時奇怪對方從哪兒弄來的三教九流,趕趟兒似的來送死,很快幾天之後他就有了答案,不管對手是誰,不缺銀子是肯定的,竟下了血本出了格殺令,既是說有人出了懸賞金,拿指定的一人人頭,卻不指定是哪個人動手,誰能得手,誰就能得到這賞金,格殺令一出,是要天涯海角,不死不休的,所以這賞金往往高得令人咋舌,才能引得整個江湖都躁動不安,而這個背後的人,也不用露面。怪不得這些東西都雙眼發紅地來碰運氣,萬一成功了,得到的回報足夠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