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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看。
沒有?洞徹鬼騎兵的秘密,這種人?,就算死了?,也得榨乾最後一次利用價值。
信仰是信仰,只會不斷加深他的信念,卻不會將所有?事都依託於神明。對?於所謂鬼騎,他不信鬼神,只信人?為。
宴雲箋找來紙筆,略一思索,在紙上行雲流水的畫下一個?複雜狹長的圖形。
他跨上桌案,扭開沈楓滸的嘴,面無表情將紙的一端塞進他口中,這麼一看,就像是他嘴裡吐出?來的不是舌頭,而是——烏昭和族人?的圖騰。
做完這一切,宴雲箋安靜地將殘茶喝完。
這幾日來,堅定如山的心終於有?閒暇鬆動片刻,只要出?現裂縫,那漏進來的一定只有?那一個?人?。
宴雲箋一手撐在額頭上,將碎發捋至旁側,然而髮絲順滑,他鬆開手,它們又再度垂落眉眼臉頰。
半遮著他艷絕側臉,露出?高挺鼻樑,略顯蒼白悵惘。無限好文,盡在
彷彿沈楓滸不甘而怨毒的聲?音還響徹耳邊,他心裡清楚,為了?姜重山不假,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很想很想和阿眠一起生活在艷陽洲,只聽她甜淨嗓音一番描述,心裡便像長了?野草般瘋狂嚮往。
他真的好想去。
可是不行。
宴雲箋抬頭。
燭光靜靜亮在他眸中。無限好文,盡在
不行。還不到他能以一己?私慾活著的時候。
旌獵鴻蒙(五)
姜重山從外邊回來, 翻身下馬將韁繩丟給門房,沉著臉負手進門。
他身上?氣壓低,滿府的丫鬟小廝見了只敢行禮, 話也不敢問一句,眼睜睜看他徑直去了夫人院子。
「沈楓滸在潞州自縊身亡了,」姜重山進門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皇上?命我?出征。」
「時間倉促,需即刻奔赴潞州重鑄東南防線,只能將帥先行, 兵馬後置。」
「方才我?去?校場點過兵,明?日一道出發,我?與阿崢帶著一隊先鋒軍先走, 大軍隨行, 你護著阿眠壓後,不必急著趕路, 顧著她的身子。」
劈頭便是這麼一段驚人之語,蕭玉漓瞪大了眼睛:「你把話說清楚些, 怎麼就要出征東南了?我?們才從北面回來多久?阿眠身子骨還?虛弱著,她能受得了路上?的顛沛流離嗎?況且潞州已算前線,將她安置在那裡根本?不安全。」
姜重山沉聲:「這些我?都思量過,京城亦是龍潭虎穴,留不得。東南雖險, 但有?我?在, 我?不會叫燕夏的騎兵踏進潞州分毫。」
這話蕭玉漓反駁不了:「你不是讓那……宴雲箋帶著兵策去?尋晉城侯了嗎?那布兵排陣你認可過, 不是說絕無?問題嗎?」
如果按那個打了, 確實沒有?問題,可連戰都沒戰。
姜重山動了動唇, 什麼都沒有?說,一雙深邃的眼睛漆黑湛亮,陰沉冰冷。
夫妻數十載,蕭玉漓是瞭解姜重山的。原本?後頭許多譏諷言語就要吐出,見他這般模樣,靜了靜,將那些宴雲箋的不是都嚥了回去?。
「要麼,我?帶著阿眠留在京城中……」
這話說了一半,蕭玉漓抿唇將剩下的話壓下。
「我?知道了,我?即刻去?收拾東西。」
許多念頭在心中轉過,最終還?是不得不承認,姜重山的提議已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父子奉旨,不得不走,她身為女眷倒是可以留在京中。可是,她在戰場上?可無?往不利,京城中那些後宅招數卻實在一竅不通,帶著阿眠留在京城城,只怕哪天著了別人的道。
況且,十年了才等來的重聚。將心比心,她再不願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