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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們也互相不認識。

&ldo;我叫張良，你呢，你也是大學生嗎?&rdo;那個女生問梁椿。

&ldo;我是博士休學。&rdo;

&ldo;你都博士了還來畫畫?&rdo;

梁椿哎呀一聲，&ldo;因為找不著工作。&rdo;

其他幾個人都笑了，笑完自己也嘆一口氣，笑什麼呢，都是畫畫的，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話聊越多沒人畫畫了，被說動的男生們打算跟著裴楚廣去吃他們學校旁邊的羊肉湯。梁椿也收拾好東西，要點頭的時候接到顧經鴻的電話，&ldo;你拿傘了嗎?&rdo;

&ldo;沒，忘了，你說了我還是給忘了。&rdo;

電話那頭的顧經鴻笑笑，&ldo;我就猜你可能得忘，我去你們畫室接你吧。&rdo;

梁椿拒絕說，&ldo;不麻煩你了，我自己回去就行。&rdo;

&ldo;這有什麼麻煩的，我在路上了，晚上一起吃飯吧。&rdo;

裴楚廣離他近，聽見梁椿的電話，&ldo;你晚上有約嗎?&rdo;梁椿說嗯，跟穿衣服已經準備走的人打招呼，&ldo;我去不了了，你們慢慢吃。&rdo;幾個人都顯得有點可惜但沒說什麼，只有張良又問了一遍，&ldo;那你有傘嗎，一會兒該下大了。&rdo;

梁椿朝擔心的女生笑了笑，&ldo;沒事，明兒見吧。&rdo;

張良也笑了，&ldo;那明天見。&rdo;

剛說找不到工作，就來了訊息，梁椿接了一批商稿，連畫室也不怎麼去了，窩在在家畫畫反覆和甲方商量改稿。顧經鴻敲門找過他幾次，他都在伏案畫畫，檯燈下面，梁椿的臉看起來又疲倦又蒼白，後來他也不忍心再去打擾他了，可心裡還是期望梁椿能主動來找他。

再之後偶然一個晚上，他本來已經打算睡了，在陽臺抽菸的時候看見梁椿在樓下，就坐在花壇邊上，路燈照不清他的臉，可他一看就知道是梁椿。

他就盤腿支著頭坐在那，好像在等什麼人，可又不太像，他對經過的人根本不在乎，他只是一動不動地靜坐在那，閃爍的路燈、遠處的車聲沒有一樣能驚動他。他在所有的時間裡開闢了一個小宇宙，那個宇宙裡的時間流動緩慢，由他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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