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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婥始終以為他們的重逢是紅燈區那次,但實則不是,祁硯從來沒對她開口說過,他們的重逢,是「715」案件的現場。
紅色舞裙,一如多年後站在舞臺上的蘇婥,明媚動人,惹四方艷羨。
那天既是舞團現場演出,也是程家設局逮人,邀請前來的觀眾無一不是有頭有臉的從商人士,西裝革履,禮服窈窕。
表面笑意相迎,但其中幾分真情,幾分假意,誰都難以辨析。
祁硯有本事查「715」,就有本事翻出這些受邀出席人和程家的關係。
因為程家那會正好在拓寬海外產業,所以背景越深的,受邀排名越靠前,合作友邦和競爭對敵八比二開。
現場風雲詭譎,暗潮湧動。
而這看似是一場演出,其實是在程控在池中下魚餌。
明裡暗裡知道程家走線的人有限,而告發斷線想搞他們的人就在現場,基本排查過後不可能是友邦的人,那就說明是在另一邊。
程控算計精準,原以為這是一場抓人必贏的局,卻沒想祁硯那邊提前接到訊息,早就在外設好陷阱守株待兔。
從頭到尾,蘇婥都是程控引蛇出洞的一枚棋子。
她那天背上都是傷,皮開肉綻,傷痕斑駁,深紅的火辣在藥膏融合下漸漸麻木。她這一身傷,是程控前一晚想蘇瓊想到喝醉酒,用竹棍打的。
他恨蘇瓊不告而別,所以在看到和蘇瓊太過相像的蘇婥後,怒不可遏地脾氣暴戾而出,統統發洩在了蘇婥身上。
蘇婥那段時間沒法說話,因為吃錯了藥,嗓子啞了。
她有苦說不出,疼到不想上臺,最後卻還是被蘇世麗逼著換上了束腰火紅舞裙。
所以重逢的第一眼,是祁硯在劇院後臺門外的縫隙瞥過蘇婥,臨近成年的少女,本該不諳世事的清純,卻被黯然淡漠浸透。
這本沒什麼。
但最震到祁硯的是,是蘇婥這個名字。再看去的後一眼,她的眼底,一縷光芒都無。
至於祁硯是怎麼知道蘇婥受傷這件事的。
是蘇婥有一次犯糊塗,搬家時無意將以前的日記本落在了城東,她後來惶然再跑去找時,祁硯動作乾脆地把日記本放回桌底,假裝自己才剛回來。
「找什麼?」他皺眉看她。
蘇婥無措站在原地,心裡的懼怕在他盯人的銳利視線中無形放到最大,「找點我的東西。」
「什麼?」他耐心欠奉,態度極差。
蘇婥知道是自己的問題,緊張地沒再說話。
祁硯不搭理她,轉身就進房間。
似有若無地,進門時,他好像聽到她極輕的一聲舒氣,是放鬆的。
他知道她在怕什麼,但他沒說。
畢竟有關「715」秘密的種子自他們開始相處那天就埋下了種子。
……
閉目養神不知多久過去,祁硯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一個沒有備註的海外來電。
他沒耽誤時間,滑鍵接起,對面響起很淡一道男聲。他很直白,嗓音也很冷硬:「再往下,就到你女人身上了,還查不查?」
這個問題似乎早就有了答案。
祁硯沒猶豫,「撇開她,繼續查。」
男人大抵是沒料到祁硯會這麼護內,倒是輕笑了聲:「看來是不可能公私分明瞭。」
祁硯沒應他這句話。
蘇婥關聯程家,按理不應該落下。
但現在「715」案件的秘密調查,祁硯把蘇婥撇開了。
電話幾句話講完關鍵便結束通話。
和蘇婥聊天的介面重新亮了出來。
背景很淡,是張經過虛化的照片,但仔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