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窪歸六(第1/2 頁)
這是刑偵警察共處時慣有的場景,房間內瀰漫著一股嗆人的菸草味,不論是對菸草有無癮,大家都無忌的“享受”著。
窗外高懸了半輪新月,村莊靜悄悄的沒有了白晝的喧譁,犬吠聲也沉寂去,時起時落的西北風成了靜夜的主唱。
案件研判會仍在進行著,這裡沒有停擺,如同一個個案件的前奏,參戰的警員都在絞盡腦汁,梳理著現場的走勢迷蹤。
從現場目擊看,作案人是從後門悄悄的潛入,實施突然襲擊的。受害人在沒有任何抵抗的情況下遭襲身亡。現場遺棄的菜刀,已證實並非受害人自家的,說明作案人是有預謀,有備而去。
白廟村並不發達,典型的封閉性小農經濟結構,屬待拆遷改造之列,外來流竄至此殺人越貨的機率似不存在。李丹妮家境並非富足,村裡人都知道其家靠土裡刨食過活,即使男主人朱文軍農閒時隔三差五外出打些短工,也只是討些三瓜兩棗,沒多大賺頭。調查訪問中又獲知,朱文軍還有兩個未婚的女兒,都去了外面打工,可能也所得不多,極少賙濟家裡。朱家案發現場所見,窘困瞭然,圖財害命似可排除。
案件是否因了男女隱情而生變故導致,初步的調查和後跟進調查一樣,朱、李二人的夫妻關係,屬古老鄉村的共有典型型:“天上下雨地上流,兩口子吵架不記仇。白天同吃一鍋飯,晚上同睡大忱頭。從現場上作案人兇殘的刀法上看,似乎折射出一種極端仇恨洩憤的心理跡象,這在攜一把自帶的利刀也可透視。問題是,既使有備而去,為什麼把自己的兇器丟在現場?是慌張所至,還是另有他因?特別是還留下了一張照片,且又在同一現場,把兩件物證一同留下,是轉移偵查視線嗎?如是,那麼就進一步證明並非不相識的人作案。
眾人七言八語廣泛分析研判後,衛青作了研判會結論指令:一是查請“趙”字刀真實主人,以物找人;二是透過照片找線索,順藤摸瓜;三是要向朱文軍問清楚,他有無結怨人。另外,詳細調查朱文軍兩個在外的女兒,主要看是否談了物件?如談了,調查雙方大人對婚事的態度……
瑣碎的安排,迷離的案情。任何一個案件的破獲,都是這樣走來,沒有一個案件是共性的,一個案件有一個案件的不同!
月影西移,穿過了雄雞唱白,一個不眠的夜悄然過去。韓玉支援了衛青的安排。鎖定疑點,排查疑點,突破疑點,柳暗花明,水落石出,是偵破工作的行內套路。
圍繞命案現場的“趙”姓刀,衛青分撥精幹警員詳盡去找來路,先是在白廟村逐戶摸查無果,爾後又外擴範圍,直入了刀具生產地一一開平,這開平生產刀具已有數百年曆史,所產刀具,聲名遠播京津冀。刑偵人員在一個老字號的生產作坊,亮出了現場提取的“趙”姓刀,作坊內兩個年輕人看後,連連搖頭,未作認定,稍後,裡屋閃出一老者,他翻來覆去仔細看了那刀,斷然說:“這是我打的!”偵查員見狀,大喜過望,趕忙跟上話:“您想想,這刀銷往何地?”老者眼神放了光彩,慢條斯理地拉開了話匣子:業內規矩,大凡買主提出打造帶姓刀的,都有無言心曲,所以製造者必須傾盡手藝,給人滿足……,老者在一番介紹講古後,又道;“這刀我用了3天功夫打了,不想現今還完好如初,只是稍稍有點損刃,想這主人是砍了堅物了”。偵查員聞聽,更是來了欣喜,豈肯“九山之仞,功虧一簣”復又直問道:“您回憶一下,這刀賣給誰了?”老者接過偵查員遞過的香菸,吸了兩口眯著眼道:“不記得了,但可以肯定是河西人買的!”
……
現場提取的照片也被翻印了近千張,廣泛發去附近的村、鄉、鎮和鄰區、縣,幾日後,也杳如黃鶴,並無半點反饋。
李丹妮的丈夫朱文軍是個精精瘦瘦的壯年漢子,眼睛常眯封著,給人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