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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夜死了，亡海那些老弱病殘能撐過去的……&rdo;謝墨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亡海中人要活下來根本就不容易，男子被迫加快長大，但是一旦成人就要立馬做好會去送死的準備，留下一族老老少少的女子孤苦無依，還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父親丈夫兒子一個接著一個走上送死的路，無法阻止，不能反抗。

如此慘狀簡單的殘忍兩字根本不足以形容。

&ldo;……簡直是喪心病狂。&rdo;謝墨面上布上陰霾，想到這裡就恨不得把老祖宗的屍體找到拿出來鞭屍再挫骨揚灰，即使這樣也不夠！

陸肖同樣無話，那些留下的女子會過成如何模樣，他完全能夠想像。山洞中不似亡海幻境，也不再有那虛幻的無憂無慮，沒了阿夜，她們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女子，沒有比其他人多任何一點生存能力。

&ldo;陸掌門？墨公子？&rdo;兩人一進山洞空谷門弟子就看到了他們，立即走過來打招呼。

陸肖：&ldo;我已經不是掌門，喊我陸公子便可。&rdo;

&ldo;陸公子，墨公子。&rdo;小弟子重新打過招呼，以為兩人是來找容止言的，遂說道：&ldo;谷主前幾日才離開，你們來的晚了幾日。&rdo;

&ldo;我們不找他。&rdo;謝墨說，然後往山洞裡看了看。

小弟子趕緊讓路帶兩人進去，邊引路邊說，&ldo;山洞塌過一次，還沒徹底恢復原樣。&rdo;

謝墨到處看了看，小弟子說的塌過一次已經是非常委婉的說法，這洞裡逼仄的三人都沒法並排一起往前走。兩邊到處是碎石，卻也不是那種小碎石，而是能將路堵住的大石塊。就現在這樣想要恢復原樣，根本是件不現實的事。

&ldo;亡海族人現在如何？&rdo;謝墨問。

&ldo;那場天譴&rdo;小弟子頓了頓，&ldo;……帶走了幾個族人，阿夜族長去的時候也走了幾人，留下的人已經不多了。&rdo;

等兩人進入洞內終於見到了零星幾人，正圍坐在一起磨著木頭，小弟子在一邊解釋道：&ldo;我們準備用木架子固定那些不牢靠的山壁，再有意外多少也能擋一擋。&rdo;

稀稀拉拉的幾人有男有女正賣力地幹著活，只是人也太少了，謝墨心說，怎麼就只剩這麼幾個人了？

謝墨無聲看向小弟子，詢問怎麼就剩下這幾個人，其餘人呢？謝墨問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場天譴他身處其中有多兇險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亡海族人因為天譴遇難這幾乎都算不上一件事，太正常不過。

但謝墨心裡還是很難受，再也沒有人比這些身無長物卻不斷饋贈世人的族人更可憐，他們真的是在用命保護這世間，但人世卻沒有回予他們該得的美好。

&ldo;其餘人外出尋覓吃食了。&rdo;小弟子不知道謝墨已經想了許多，有些隨意道。

謝墨聞言心生意外，卻意外覺得喜悅，看向身邊陸肖。陸肖撞上謝墨眼神，唇邊也露出些許笑意，他明白謝墨在想什麼。

因為陸肖也心生喜悅，他曾經答應阿夜會照顧好他族人，但接二連三的事情接踵而來，這裡除了派弟子留守，他自己卻無力親身過來做些什麼，而現在有時間了，但他已經沒有這個能力。

謝墨已經走過去和幾人坐在一處，甚至已經動手開始一起幹活。亡海族人一生都不見外人，跟謝墨這樣不過有過幾面之交的人除了打聲招呼也沒有其他話可以說，但這一點也沒有妨礙謝墨自己發揮，跟那兩名男子也慢慢聊了起來。

陸肖踱步到一邊，山洞沒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