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頁(第1/2 頁)
「再說了,空口無憑,無論真相如何,都沒有證據了嘛,您就當講一個故事。」
看著未來兒媳婦咬定青山不放鬆的樣子,牟斌說道:「那時候壽寧侯有些不知好歹,母親金太夫人住在紫禁城,他以給母親問安為理由,把紫禁城當成了壽寧侯府,來去自如,尾巴翹上天了。」
「那天宴會,皇上去更衣方便,壽寧侯喝多了,酒壯人膽,戴著皇上的帽子,還和宮女拉拉扯扯,何鼎拿著一對金瓜要錘死他,他才酒醒跑了。」
「後來嘛……何鼎性格耿直,死不改口,太監李廣為了討好張皇后,就下了死手刑訊逼供,把何鼎整死了。」
果然,和麥穗說的一樣,何鼎是冤死的。
陸善柔問道:「皇上的一舉一動,皆在史官眼皮子底下,為何如此大的風波,皇上的起居註裡都沒有記錄?」
牟斌笑道:「你這麼聰明,還猜不到答案嗎?身為臣子,應該為君者諱。這個道理就不用我多解釋了吧。」
意思就是史官把這段風波刪除了。
「這就有意思了。」陸善柔拿起沈金柄的履歷表,「十年前,正是我的鄰居沈翰林負責皇上的起居注,當了一年從七品翰林院檢討,第二年就升了正七品編修。如此看來,是他刪除的起居注起了作用,當了他升官的墊腳石。」
「哦?」牟斌拿起履歷表細看,「事情過去了十年,這些細枝末節的人我已經記不清了,原來就是他。」
看來我的猜測沒錯,陸善柔又問:「那個改口說何鼎發瘋的宮女小蝶後來出宮,她現在身在何處?」
牟斌眼睛都不眨一下,「之後放她回老家,但是老家人只見過她的骨灰,說是路上得急病死了,骨灰罈是一個過路的遊商為了行善積德帶回老家安葬的。」
陸善柔說道:「是滅口吧。」
狡兔死,走狗烹。宮女小蝶迫於皇權壓力,恩將仇報,指鹿為馬,說何鼎發瘋,她也沒有好下場。
牟斌說道:「隨你怎麼想,我只曉得她的骨灰葬在了老家,我們錦衣衛絕對沒有動手。」
牟斌不至於為了宮女之死說謊,不是錦衣衛乾的,那八成別人出手滅口。
陸善柔做出了自己的判斷,說道:
「在場的史官沈金柄應該目睹了這一切,記錄的文字可以被刪減,要刪除腦子的記憶,只能滅口。他的脖子被扭斷了,七竅被糖稀封住,這是要他不得往生,就是下了地獄也開不了口。或者——」
陸善柔聽著隔壁鄰居家傳來的哀樂聲,「有人要為冤死的何鼎復仇。用糖稀封住他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是在譴責他當年對何鼎的冤情視而不見、充耳不聞、三緘其口,所以要這七竅有何用?不如封了他!」
作者有話說:
最近評論變少了啊,是不是大家心都飛到五一假期,無心看書了。舟五一那裡都不去,在家給大家寫雙更?
第100章 翻舊案貪官死得好,披虎皮虎女吃全家
這話說的,連牟斌都不禁心頭一震,好像自己也被封了七竅, 有種窒息的感覺。
如果細究起來, 何鼎之死,他也有份,所有人都是幫兇。
陸善柔想起另一個推官——被剝了臉皮的宋推官。
一個是你不要臉,那就不要臉吧!我把你的臉皮剝下來!
一個是既然你對冤情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三緘其口, 那麼,你還要這七竅作甚?
都封了吧!
兩個推官前後死在同一個晚上,真是「同生共死」。
如果有太多的巧合, 多半是人為製造的。
所以, 宋推官應該在十年前也在何鼎之死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否則, 怎麼會這麼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