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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陸競雲從抽屜裡拿出一排三炮臺,扔給章鵬元,章鵬元也不客氣,直接拆開抽出一支放進嘴裡,湊上來道:「聽說老何老陳重歸於好,塞了個劇組在你那兒?」
「有事?」陸競雲輕皺眉頭。
「不愧是陸兄,夠隱蔽的啊!剛才我轉了一圈兒,沒瞧見他們在哪兒。」章鵬元賊笑。
陸競雲把毛巾扔進水盆裡,轉過頭來看他,「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風影》你看了嗎?」章鵬元眼裡泛出光來,又自問自答道:「哎,這話白問,你肯定沒看。明人不說暗話,我瞧上蘇小姐了,聽說京華的人來了,想認識一下。」
陸競雲轉身去做自己的事,「夜會酒場上的都不夠你喜歡的,還巴望到電影裡去。省省力吧,以你家的情況,這些女子你都哪個都娶不得。」
「你能不能說句好話。」章鵬元聞言頹喪得很,他一向是追求自由戀愛的,素來最怕家族聯姻,因而心煩意亂地嘆著氣,陸競雲斜了他一眼,安撫道:「行了,有機會我給你提一句。」他心裡知道不出半個月,章鵬元就會有新的新歡。
又聊了些軍中的事,章鵬元喜滋滋地哼著小曲兒走了,陸競雲望著他漆黑雨幕中遠去,把窗簾合好,開啟那裝著嶄新皮帶的紙盒來。這是山姆皮具店的新款,他平日裡沒什麼開銷,只偶爾置辦些衣物。
他將卷著的皮帶展開,用手從一頭開始下捋,而後敏銳地在一處停下,拔出軍褲上的匕首來,在其上輕劃一個小口,而後從中抽出一張細薄的白紙,他摸出抽屜裡停電時用的蠟燭點燃,用煙燻了幾下,紙上便隱隱約約現出字來,陸競雲閱畢,直接點火將其燒掉。
第7章 梅酒花蜜
懷硯這些年吃不飽穿不暖,身子一直沒那麼強壯,他第二日起來,果然鼻塞咽痛,四肢打顫,小解時還遺了血,他原是有心理準備的,又堅定要演好角色的信念,因而絲毫不減鬥志,只是想起雨中在鐵絲網下的孤苦,還是不禁悵惘。昨夜他被小張背著回到營帳,途中醒來,竟自作多情地以為身下那人是……待看到小張有些嬰兒肥的側臉,與陸競雲稜角分明的面容迥異,他才開始為自己下意識的期待而感到無盡羞恥。
懷硯強撐著吃罷早飯,摸到爐上晾的迷彩服業已乾硬了,便又要往身上套。劇組的人已埋怨了陸競雲一晚上,再見懷硯臉色不好,紛紛勸他不要勉強,唯徐正陽在一旁沒有言語,他心裡其實是以電影效果為重中之重,懷硯既有這份決心,那自是再好不過,只要不出什麼大事兒就好。
初冬白日漸短,稀薄的晨陽被西山嵐霧衝散攪亂,愈來愈寒的空氣,大口吸進去鎮得肺腑生疼,強叫人清醒了些。懷硯跑去營場之時,目光又似磁石一般,被令臺上的身影吸引過去,那人同樣穿著迷彩服,與眾人相向負手跨立,如峙嶽直柏,煞是英俊。懷硯再不敢多看,徑直跑到匍匐場地去做昨日沒完成的二十個來回,剛用肘撐在地上,便覺鑽心的疼痛,他喘著粗氣做完,擼起袖子一瞧,胳膊上已一片青紫,懷硯見陸競雲已走下令臺往自己這邊的佇列裡來,忙把袖子扯下遮住傷處。
人在對他人好奇敬慕的時候,總會生出些千迴百轉的念頭兒,事實證明懷硯又想多了,陸競雲根本沒注意到他身上的傷,只目不斜視地在他身後士兵的面前停下,那是新兵營裡志願軍的一位排長,他們在商量過些天去王家溝打井的事兒。
辰安軍遵循中央軍團和燕雲政府的要求,每個季度都要前往指定的村鎮,為當地百姓做些事情,或開山修路,或贈糧贈油。民眾養軍,軍人在戰亂時守護一方,在太平時便也要做些利民惠民的好事兒。對於其他團來說,這也就是去當地擺擺樣子拍拍照,苦活累活直接出些大洋甩給勞力工,但陸競雲從不作秀,仍把此事當作軍事任務一樣嚴格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