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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角獸群漸漸減慢了速度,從狂奔變成小跑,又變成了慢走。
「下次見吧,祖瑪。」路西菲爾從獨角獸的背上下來,隨他們走了一會兒,然後和它們告別,走回伊甸園的入口。
阿撒茲勒還盡心盡力地和一班座天使守候在此,看到長官走出來,馬上一本正經地行了軍禮。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天使長脖頸間微濕的髮絲上,一瞬間有些心馳神盪。
其實阿撒茲勒對長官的崇敬大於愛慕,嚴守職責勝於私情,但長官偏偏長了一張美麗的面孔,私下裡相處時,他有時難免會遐想一下,但每次事後又會覺得很後悔很尷尬。
他相信自己對路西菲爾的感情裡,忠誠佔絕大的比重。所以他不想有人玷汙他,自己多想一下也不應該。他打算有時間自己還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深刻地自我反省一下。
「殿下,你的心情很好呀?」阿撒茲勒迅疾除錯好自己的狀態,坦然地看著路西菲爾,與長官打招呼。私下裡,他與路西菲爾的關係雖不較沙利葉或卡麥爾那般親密,但也是無話不談、從不遮掩的。
「嗯,我遇到了神。」路西菲爾微笑,不自覺地看向虛空。
剛才他有種一直與神同在的感覺,這正是他一直期待的。
看到路西菲爾的笑容,阿撒茲勒忽然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觸,他並不知道這是自己的第六感在發揮作用。
「哦,神的確偶爾會到伊甸園來,最近頻繁一些。」阿撒茲勒說,「我已經感覺到好幾次了,只是神識每次不多久就離去了。」
「原來如此。」路西菲爾拍了拍手下的肩膀,「我打算在宅邸舉辦一次私人聚會,有時間的話你也過來吧。」
「當然。我一定到!」阿撒茲勒忙不迭地答應。長官事務繁忙又好安靜很少會舉辦聚會,和愛湊熱鬧的沙利葉可不一樣。機會難得啊。
約定既成,路西菲爾轉身走上馬車,離開了伊甸。
在伊甸園縱馬狂奔後的路西菲爾心情舒暢,準備靜下心來作曲了。他最近有很多靈感,只是其中的大部分都因為事務繁忙沒有來得及譜寫出來,休假正是一次絕好的譜曲機會。
耶路撒冷府邸雖是臨時住處,琴房無法與星痕宮相比,但也想當大,擺放了許多種樂器,還有幾架豎琴。路西菲爾已經很久不彈奏豎琴了,它們就都一直保留在這兒。
走進琴房時,天使長正看到琴房臺階上擺放著一架白色的豎琴,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正斜斜地照在琴絃上,反射著金芒。這正是他許久之前經常彈奏的一架,只是被冷落好久了。
他走過去,斜倚在豎琴邊坐下,用一根手指撥弄琴絃,傾聽那一串清脆美好的聲音。在他的手沒有受傷之前,他是偏愛彈奏豎琴的,只是後來手上的傷痕存在了太長時間,他覺得用這樣有瑕疵的手彈奏豎琴少了些美感,才放棄了豎琴改做鋼琴。
豎琴聲在空寂的房間內叮叮咚咚地響起,又漸漸趨於沉寂。
路西菲爾坐在陽光裡,長長的發尾在臺階上鋪成絢爛的一片。
他虛著眼,託著腮,思緒就在這明媚的午後又回到了許久之前。
那是光暗之戰後他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他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已想不起深淵裡發生過的事,只隱約記得曾在深淵中經歷過一場冗長的戰鬥,彷彿曠日持久,直到掏空了所有力氣。
他靠在床上向外看。潔白的窗帷在微風中搖曳,天幕的光輝微微有些暗淡,透過敞開的窗戶,他望得到遠處的耶路撒冷城,推測了一下,應該是拉斐爾為了讓他安心休養才把他帶到這裡的。
晝夜更替,一天又是一天。
他靈核受損嚴重,並且失去了所有羽翼,只能先躺在床上慢慢恢復。
抬起顫抖的手,他看到手上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