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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追風摸著下巴思考人生,他突然憶起望月說的一句話:你在老大頭上動土,是想死還是想死?
他怎麼就想不明白,他動了哪片土啊?
追風翹著二郎腿晃了晃,端著啤酒灌了一口,大概是酒精上頭,他猛地靈光一閃,想到了在電梯間裡的一幕。
難道,當時老大是讓那妞兒過去,不是叫望月和流雲?
該不會……那妞兒是老大的人?
操,他人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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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知》!
《念知》!
《念知》!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那是他的私人陵園
兩天後,週六。
清早五點,昏暗的臥室裡,鬧鐘急促地響起。
黎俏探出細白的手臂關掉鬧鐘,隨即睜開了泛紅的雙眸。
窗外,雨聲潺潺,霧濛濛的天色籠著滿城潮濕。
五點二十,黎俏穿戴整齊,趁著家人都沒起床之際,舉著傘踏進了雨幕之中。
此時,位於華南路第二個紅路燈的路口,一輛老式桑塔納早已停在泥濘的街頭等待。
不到十分鐘,後視鏡裡出現了黎俏的身影。
她一身嚴穆的黑衣黑褲撐傘走來,拉開副駕駛的門,收傘躬身上車,並對著墨齊點了點頭。
後座上,仲九公半闔著眼,聽到動靜掀開眼皮看了看,並說道:「走吧,直接過去。」
今天,南洋山殯儀館有一場特殊的入殮儀式。
從華南路的富人區開車到南洋山,大概有一個小時的車程。
雨天路面濕滑,所以墨齊開車的速度不快不慢,很穩。
副駕駛,黎俏手肘撐著門框,指尖抵在唇邊,眉眼間露著不符合年齡的沉寂和清冷。
墨齊偶爾偷覷她一眼,心裡很不是滋味。
每一次入殮工作前夕,小黎師妹總是這般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卻又什麼都不肯說。
……
約莫過了一個半小時,桑塔納轎車抵達了南洋山附近。
地處城市外環的南洋山,在雨水的洗禮下愈顯蔥翠靜謐,一條蜿蜒在林中小路,中途左轉便是南洋山殯儀管理中心。
車停,黎俏等人按照慣例戴上了黑色口罩。
三人下車便有管理中心的職工前來迎接。
天空陰沉,黎俏和墨齊跟在仲九公的身後,走進了接待室。
這時,員工語氣不乏尊敬地將一個記錄冊遞給仲九公,並說道:「九公,這是去世人的資料,二十三歲,是……意外死亡。」
「家屬呢?有什麼特殊要求?」仲九公翻了翻記錄冊,目光沉靜又安然。
聞此,員工訕笑,故作神秘地朝著身後緊閉的接待大門看了一眼,下意識壓低嗓音,「聽說沒有家屬,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仲九公蹙著眉,對於死者的死因沒有太多驚訝,反而指尖敲了敲桌面,「沒有家屬的話,相關程式誰來簽字?你們……」
「九公別急,雖然沒有家屬,但……這人來頭可不小,給他辦喪禮的是那位爺,儀式結束後是要送到南洋山陵園安葬的。」
工作人員煞有介事的口吻,說到『那位爺『的時候,還豎起大拇指對著南洋山的方向比劃了兩下。
仲九公頓時瞭然。
這時候,墨齊大概是耐不住好奇心的作祟,往仲九公的面前湊了湊,小聲問道:「老師,南洋山陵園在什麼地方?以前都沒聽說過啊。」
仲九公看了他一眼,「住在南洋公館的那位知道吧?是他的私人陵園。」
墨齊愣了三秒,恍惚間倒吸一口了冷氣,「商、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