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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只顧哭，話也說不出來了，陸潛沉默了這許久，驀然出聲道：&ldo;沈大人，陸某有一事想問。&rdo;

沈湛將袖子從虞氏手中抽出來，&ldo;問便是。&rdo;

&ldo;當年我等路上遇襲&rdo;，陸潛皺著眉頭：&ldo;是否與你沈家有關？&rdo;

虞氏張著嘴，哭聲也停了，看看陸潛的腿，尖聲說：&ldo;不可能！&rdo;

沈湛卻攏袖笑了笑，說：&ldo;興許罷，陳年舊事了，沈某當時被趕出了家門，並不知悉。&rdo;

蕭瀾似笑非笑：&ldo;此事大司馬確實摘得清，運氣的是，你不曾插手，受益卻最大。&rdo;

沈湛不語，蕭瀾又道：&ldo;但你是沈家人，事前沒聽到丁點兒風聲麼？也是，聽到了也得當沒聽到，若陸潛不傷，你怎能有了娶到虞家女兒的機會？&rdo;

陸潛抿抿唇：&ldo;原來，真是你沈家從中作亂，怪不得……&rdo;

虞氏整個人都亂了，陸潛受傷竟還是沈家的幹係？

若不是沈家，陸潛就不會殘了腿，他們會速速成婚，她也不至丟棄了女兒，更不會嫁給沈湛，亦不會在多年後為了怕別人發現，派人去殺自己的女兒滅口，從而連累了母親與虞家……

可她嫁的就是沈家人！再看一眼沈元初和沈如蘭，兩個兒女也姓沈啊。

有一個不姓沈的‐‐虞氏看向延湄，延湄卻一臉疏離。

她知道沈湛為何一直不曾與她動過氣了，不是因為疼愛，是因為他不在乎，他給了她榮華與尊崇，但近二十年來，不曾給過她一點兒真正的愛意。

虞氏抹抹眼角，最後看一眼延湄，霍然轉身，沈如蘭喊了一聲&ldo;母親！&rdo;與沈元初同時起身去追她，卻只拽到了她的裙角，虞氏已經沿著柱子慢慢癱倒。

延湄微微一個激靈，蕭瀾轉身擋住了，把她的腦袋按在懷裡。

沈湛閉了閉眼，眼眶發熱，陸潛不自禁地推著輪椅往前走了一段兒，又停下，一手蓋住了額前。

………………

樂遊苑。

正是最好的四月天氣，苑中春花燦爛，霍氏剛睡了午覺起來，見蓮姑欲言又止地看著她，便抬抬手說：&ldo;你不必想著法子鼓動了，外頭花開得再好哀家也不想看。&rdo;

蓮姑覷覷她，低聲道：&ldo;不是請太后去看花，是有人來請安。&rdo;

霍氏&ldo;嗯&rdo;了聲，片刻騰一下坐起來，精神道：&ldo;皇上來求哀家了？哀家就知道！&rdo;她撫一撫領口，臉上有了種得志的光彩，冷笑說：&ldo;蓮姑，你替我更衣，且讓皇上先等著！&rdo;

說罷，抬抬胳膊，示意蓮姑扶她起來，蓮姑忙過來扶住，吞吞吐吐說：&ldo;太后，不是皇上。&rdo;

&ldo;不是皇上&rdo;，霍氏蹙眉，&ldo;難不成是傅家那丫頭？&rdo;

&ldo;也不是皇后&rdo;，蓮姑神色有點兒為難，說：&ldo;是……是之前太后納進宮裡來的張氏和李氏。&rdo;

霍氏停了腳，&ldo;她們來這裡作甚麼？&rdo;

&ldo;她們的父親被貶了官，兩人自請到皇覺寺去禮佛祈福，皇上說，說太后也是禮佛之人，便將她們兩人送到這裡來伺候您。&rdo;

&ldo;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