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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lda:【鍾先生,我是孟葭,昨晚非常不好意思,給您說聲抱歉。酒後行為,請勿上升至個人品格,感謝。另:那條毯子,您什麼時候能派人來取,我最近都得在學校,放在我這裡也很不方便。】
孟葭編輯完,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措辭和標點,確定沒問題了,點選傳送。
「孟葭,你早上沒去圖書館?」
他們班的同學古月叫她。
孟葭把手機調成靜音,放在一邊,「對,我起晚了今天。」
古月喔了一聲,在沒早課的清晨,孟葭一般都是練完口語,就去圖書館自習的。
她又問,「我昨天看到你了,和劉小琳,一起坐車離開的。」
孟葭翻著書,隨口道,「嗯,她住我隔壁寢室,我們一起吃了飯。」
「能和這位大小姐吃飯?」古月張大了嘴巴,驚訝地說,「那你也挺厲害的,知道她姥爺誰嗎?」
孟葭當然知道,她早就聽鍾靈介紹過,她點頭,「咱們這些學翻譯的,應該沒有誰,繞得過她姥爺的名字吧,課本上都有。」
古月顯得更詫異了,她看了看孟葭的神色,還是滿臉的坦然。
她湊過來,「他們這種人還交朋友的?架子很大吧。」
「不會,她人挺好。」
孟葭已經不想再多談。
但古月還要問,「你看她每天那麼輕鬆,心裡沒不平衡?」
孟葭覺得蠻好笑,「這有什麼好不平衡的。她起點高,那是她不費力的人生呀,又不礙我的事。我用我的功就好了,還管別人幹什麼呢?」
這段志不同道也不合的對話,戛然而止在教授進來的那一秒。
孟葭看了眼手機,螢幕上一條通知都沒有,她順手一推,塞進了書洞裡。
將近十二點,鍾漱石散了會才看到這條訊息,或者說命令的。
孟葭就差寫,你最好今天就派人過來取,我不想保管了。
鍾漱石彎一點唇,誰教她這麼發通知的,在吩咐他怎麼做事?
忍了一個上午,端端正正的坐在主席臺上,攝影機滿場推鏡頭,他除了低頭看檔案,就是端起茶杯來喝水,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會捕捉到,需要時刻注意。
鍾漱石站在走廊上,掌心裡掐著煙,只看了一眼就收回手機,聽身邊的人說話。
「老爺子身體還好吧?」
是剛才在會上做總結髮言的陳叔叔。他說多了話,嗓子幹,這會兒不停地喝水。
鍾漱石低沉一聲,「反正他的保健醫生,來多少趟,都是勸他不要抽菸。沒用,誰的話都不聽,有時候勸得狠了,還砸東西。」
陳主席朗聲笑起來,「老爺子還是這個脾氣,以前我當他秘書的時候,也是見識過的。」
鍾漱石略一頷首,「爺爺常說起您,改天去家裡吃飯。」
「一定,一定。」
場面話說盡,鍾漱石也沒多停留,鄭廷來請,說下午有參觀活動。
他坐到車裡邊,才點上煙,後背鬆弛靠著。白霧淡淡繚繞間,傳來聲不耐煩的問,「什麼性質的參觀?」
鄭廷說,「海外華僑訪問團,上午我陪著去過車間後,點名要看靈光寺。是私人行程,不帶記者。」
「這大冷的天兒,上八大處瞻仰佛光去,也真夠心誠的。」
車內伸出一隻冷白手腕,鍾漱石敲了敲菸灰,又懶倦地遞到唇邊,籲上一口。
鄭廷在等他抽完煙,他笑了笑,「還不都是衝著佛牙舍利的名頭,見舍利者,如見親佛嘛。」
鍾漱石淡道,「通知了靈光寺沒有?」
「上午通知的,已經掃好舍利塔,專門安排了師父接待,臨時閉寺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