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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武三人想了想猶猶豫豫的將兵器收回，眼睛卻盯著樊智超不放。蕭曉雲也沉默地看著地上跪著的人，過了許久才問：〃宇文成都……他讓你帶了什麼？〃

樊智超傲然一笑，從懷中捧出一尺多長的黃楊木盒子，外面用五色彩線繫著，絲線下壓著一塊白色的絲綢，用青色絲緞鎖邊，疊得整整齊齊，最上方端端正正繡著一個〃雲〃字。朱玉鳳認出那是蕭曉雲常用的絲帕，抬頭剛想發問，卻發現蕭曉雲瞪著那個盒子的樣子彷彿見了鬼一樣，去接盒子的指頭竟然微微發抖。

齊武一伸手攔住蕭曉雲，面色不善地說：〃不要拿。〃

樊智超卻將手裡的東西往上遞了遞，笑得輕蔑又鄙視：〃夫人難道連自己的東西都不認識了麼？〃

蕭曉雲定了定神，長出了一口氣，伸手將盒子接了過來在手裡掂了掂，慢慢解開絲線，將疊著的絲帕開啟。只是一眼，她的臉色立變，彷彿手裡的東西會咬人一樣猛地扔了出去，絲帕展開了輕飄飄飛到地下，有一大半朝上露了出來，裡面潦草的寫著八個字〃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齊武終於忍不住奪了她手裡的盒子，費盡全身的力氣往地下一砸，大聲說：〃這個不算！〃

朱玉鳳和孫白虎不明所以，上前撿了起來看。孫白虎拿著那塊絲帕仔細看了看，字跡已經變成紅褐色，在白色的映襯下顯得詭異無比。他狐疑地拿起來聞了聞，皺著眉頭說：〃血書？〃

朱玉鳳這時已經揀了那個盒子出來，從裡面撿出一封紙函，展開看時，見上面用正楷仔仔細細的寫著〃有女蕭曉雲，四德無聞，未閒禮則；承賢宇文成都，顧存姻好，不敢敬違。〃字型勁瘦有力，正是蕭曉雲的筆跡。也是微微一怔：〃這個婚書……〃

〃為什麼不算？〃樊智超站了起來大聲說，〃婚儀六禮我們沒有安排嗎？納采、問名、納吉、納徵，哪一個步驟我們沒有認真準備？我朝律例：諸許嫁女，已報婚書及有私約。如今婚書在此，怎麼就說不算了。〃

第十二章　背盟敗約（8）

〃這……〃朱玉鳳拿著紙函回到蕭曉雲面前，〃是他假冒的，對不對！〃

蕭曉雲再也忍不住，一頭撲到朱玉鳳身上，將她抱得緊緊的不說話。樊志超在旁邊冷笑道：〃假冒？哼，你問問她自己，這婚書是她當著眾人的面親自簽上去的，又不是我們硬拽著她的手寫上去。誰敢說是假冒的？〃

朱玉鳳聽了這話驚訝得不得了，把埋在自己懷裡發抖的人使勁挖了出來：〃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你……你真的嫁給宇文成都了？〃

齊武在旁邊大聲分辯：〃就算有了婚書，可是他們一沒有迎親，二沒有行周公之禮，誰說她就成了宇文成都的人了？〃話雖如此，在場眾人卻都看到一滴淚水從蕭曉雲細長的眼眶裡中滾出，清澈圓潤的順著臉頰慢慢滑過，留下一道淺淺的水痕，然後很輕很輕的從下巴上掉落。

那一滴淚珠，彷彿有著千斤的重量，狠狠地砸在大家的心底，蕩起沉悶的迴音，久久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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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兔死狗烹（1）

〃她怎麼說？〃

〃什麼都沒有說，不過把婚書留下了。〃

〃是嗎？總算完成任務了……你那是什麼表情？〃

〃沒有……只是……剛才看到她哭了。〃

〃哭？她不是從來都不哭嗎？難道嫁給少王爺還辱沒了她不成？〃

〃好像不是……唉！我也說不清，可是看總是笑著的人那樣，即使是敵人，還是覺得有些不忍。〃

〃你就是容易心軟，算了，別想了。少王爺不過也是讓我們把婚書交給她而已，至於以後的事情，我們可管不了，也不能管。〃

〃我知道，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