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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

我一直以為，只有等我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可以和他平等，我們才有過下去的可能。

現在才發現，原來不用什麼力量，一個癌症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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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師，你是不是很喜歡那個姓蒙的？&rdo;

&ldo;我還要說多少次，我和他只是朋友……&rdo;

&ldo;那你為什麼要為了他報復我？&rdo;

&ldo;我有報復你嗎？&rdo;

&ldo;有。&rdo;

&ldo;拿什麼？&rdo;

&ldo;……&rdo;

&ldo;小哲，我不是自己想要生病的。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我想當一個物理學家，我也想要有一天，你能自己來告訴我，你這些年，為什麼不來找我。我也想和天天和你呆在一起，和你一起吃早餐。和你一起好好過幾十年，然後老死在溫暖的床上……你以為報復你我很開心嗎？這世上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你……但是你為什麼不對我好一點，我脾氣真的很好，你對我只要好一點點就行了……&rdo;

被忽然抱緊了，力度大得讓我覺得疼。

&ldo;你知不知道，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我有多怕。我爸媽都已經五六十歲了，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那些天我睡不著覺，整夜整夜地想。我想，我爸媽怎麼辦，小哲怎麼辦。我爸媽只有我這一個兒子，他們老了，他們會生病，會拄柺杖，誰來照顧他們呢？小哲，你有那麼多東西，但你從小就過得不開心。我已經很努力地想和你好好過，我總是想讓你開心一點。我想，我要是死了，還有誰來陪著你，管著你開不開心呢？你脾氣這麼壞，又不會照顧自己，總是什麼話都不和別人說。以後你想我了，要怎麼辦呢？&rdo;

第57章

我等了很久。

我以為他至少有點什麼要和我說。

但他什麼都沒說。

他一直是這樣，他從不無奈，從不失落，從不示弱。

就算是現在，他只會說：&ldo;老師，別亂想。我不會讓你有事的。&rdo;

他總是這樣，什麼都不說。從不解釋，卻也不許我如鯁在喉，好像他做的那些事，都該被輕描淡寫地揭過。

你不解釋，我怎麼懂？

我不懂，怎麼和你在一起？

所以，我已經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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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時候，我媽送到樓下。

我說要走的時候，剛吃了早飯，我媽在廚房洗碗，我爸在看早間新聞。

我一邊穿外套，跟我爸說：&ldo;爸，我們要走了。&rdo;

老太太耳力好得很，在廚房裡聽到了，扔下碗跑出來，手在圍裙上擦了兩下，一把拉著我：昨天下午才回來，又要走！那邊是有什麼天大的事，連在家裡呆兩天都不行了！&ldo;&ldo;下午還要上班，只能今天就趕回去。&rdo;我扯著謊：&ldo;下次回來，就住上十天八天。&rdo;

&ldo;話是你說的，你可記住了。&rdo;老太太重重拍我的手，趕著去準備給我的東西去了。

我爸坐在沙發上，卻把電視關了。

&ldo;下次什麼時候回來？&rdo;我爸轉過身來問我。

&ldo;大概要過一兩個月。&rdo;我努力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指日可待：&ldo;也不一定，可能有長假。&rdo;

&ldo;有假就回來，別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