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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元帝坐在床前,小心翼翼地掀開太子胸前的衣襟,那衣襟系得很鬆,輕輕一掀就拉開,露出衣襟下蒼白的面板,以及上面縱橫交錯的傷痕。
這些傷已經上了藥,雖然止了血,可看起來仍是教人觸目心驚。
昭元帝極輕地嘆了口氣。
他低聲問:「除了胸前,其他地方可還有傷?」
「有、有的。」何順語氣越發小心,「還有背部和手臂……不過比以往要好多了,殿下這次發病得急,但去得也急,沒有受苦太久。」
昭元帝一雙眼睛沉沉地看著床上的太子。
許是被人這麼盯著,太子的眼皮顫了顫,緩緩地睜開眼睛。
昭元帝手一頓,收了回來,柔聲道:「贄兒,頭還疼得厲害麼?」
雖是剛清醒,但秦贄的眼神十分明亮,渾身緊繃,若不是認出床前的人是皇帝,只怕會第一時間出手攻擊。
他會的是殺人的功夫,一但出手,不死即傷。
昭元帝極有經驗地握住他的手,發現他手裡似乎還握著什麼東西,讓他有些驚訝。
「贄兒,這是……」
「太子妃送兒臣的禮物。」秦贄虛弱地說,將手攤開。
昭元帝發現是一枚玉佩,這玉佩的做工並不如何精緻,像是初學者雕琢的,裴四姑娘會送出手,應該是她自己親手做的。
他笑道:「原來如此,太子妃有心了。」
秦贄臉上露出笑容,眼裡的戾氣彷彿都融化些許,灼灼生輝,昳麗之極。
昭元帝不動聲色地觀察,又和他說了會兒話,見他神色倦怠,柔聲道:「你歇息罷,朕晚上再來看你,好好養傷。」
離開東宮,昭元帝回到勤政殿,翻看內庭禁衛送過來的訊息。
翻看完,他叫來陳侍衛,「威遠侯府的那位二姑娘,不必再盯著她。」
陳朗愣了下,垂手應是。
昭元帝回想剛才太子手裡拿著的那枚玉佩,不禁嘆了口氣,輕聲道:「難道她能讓贄兒歡喜……」
陳朗心下恍然,果然又是為了太子殿下。
昨晚威遠侯府二姑娘異常的行為讓內庭侍衛頗為在意,回宮後如實稟明皇上,如果真要深究下去,只怕會連累到未來太子妃的名聲。
朝會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
當威遠侯府得知太子遇刺受傷的訊息,所有人都擔心不已,如果太子出事,他們這些準太子妃的孃家人,必得不到什麼好。
而且他們家四姑娘還沒嫁過去呢。
裴織這一覺睡到巳時,悠悠醒來。
剛醒就見芳菲幾個丫鬟苦著臉,將太子重傷的訊息告訴她。
裴織是懵的。
昨晚內庭侍衛將太子帶回去時,那位太子爺連根毛都沒傷到,反而殺出血性,宛若修羅在世。而且以他當時精神暴動的情況,只會越殺越興奮,以殺止殺,旁人根本奈何不了他,更不可能傷到他,除了刺客外,也沒人敢傷他分毫。
難不成回去的路上,又遇到刺客?
就算遇到刺客,那些內庭侍衛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讓他們傷到太子。
除非是他自己……
裴織怔然,垂眸看著丫鬟們端上來的早點,難得有些食不下咽。
上輩子在末世之時,她曾見過異能者精神暴動,失控之下,屠了一城的喪屍不說,後來因為精神力一直得不到梳理陷入瘋狂,做出很多自殘之事。
如果太子因為精神暴動自殘,也是正常的。
太子傷成這樣,直接栽贓給刺客,好像也不過分,更能堂而皇之地拿捉刺客,清理京城的探子。
裴織很快就將太子遇刺重傷的事想明白,只是不知道那位太子殿下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