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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自豪油然而生,讓他忍不住便想吟誦兩句,正當他糾結於該念自己前年作的詩,還是去年那首《春誦》時,一個聲音有若平地驚雷,中氣十足又充滿激情地在他耳邊響起,唉,滿腔的詩意啊,就這樣被嚇到九霄雲外……
“哎,安大爺——”
“呀,是杜家二娘子啊,我家巧娘還說呢,知道你回來,改天要找你去玩,可巧讓我見著了,正好順路,二娘子別嫌我這牛車髒,上來讓安大爺送你一程,順便去家裡吃杯酒啊。”
張安乃是杜張莊另一大戶張家的管家,明夏與他的小女兒張巧兒交好,杜家未搬到信都之時,張巧兒是明夏唯一的朋友,一來二去的,明夏自然與張安也相熟,這回她叫住張安,本就是搭順風車的意思,哪裡會計較,忙道:“安大爺說笑呢,明夏哪裡怕這個。”
說完也不待雲柏說話,一把拉了他上車,坐定之後,明夏才道:“安大爺,巧娘近來可好?”
“好,怎麼不好?她最近啊,被老爺提拔到紫桐小娘子身邊做了個貼身丫頭,跟著小姐吃香喝辣,連我這老爹都比不上哪。”張安眉宇間盡是滿足的神色,閨女被主家千金厚待,幾個小子也漸漸長成,老爺還特地資助去唸了學堂,也不枉他為了張家做牛做馬這些年啊。
明夏附和著笑了兩聲,心中卻不以為然。
過的再好,也是個丫頭啊。
雖然她現在早已接受了這裡不平等的社會現象,但,給人做丫鬟,那是她從沒想過的命運。
杜家雖是小門小戶,但她卻是杜禮夫婦的掌上明珠,儘管現在家裡的活計需要她親自動手,但,那是不一樣的。
牛車吱吱悠悠地前行,明夏也隨著車身緩慢的節奏晃悠著,漸漸就有些恍惚。
“二娘子,我聽說杜員外現在臥病在床,不知這訊息可是真的?”張安甩了一個響鞭,催著老黃牛緊走了幾步,便回頭問著明夏。
“嗯,是的,我爹現在病著。”明夏被響鞭驚醒,忙答著,轉頭看見雲柏,見他正望著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沿途不斷有荷鋤歸的村人,見著張安無不道聲好,也有認識明夏的,會很和善地跟她打個招呼,牛車就這樣緩緩地前進著,明夏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安大爺聊著天,很快,前面就是村裡了。
“唉,我記得杜三郎的身體很壯實的麼,居然也會病倒……小娘子,改天我帶了巧娘,一塊去探望杜員外。”
“多謝安大爺。”
“小娘子客氣什麼,我也幫不上忙,望聞問切那一套,咱一竅不通,想幫忙瞧瞧,也瞧不出名堂,不過力氣還有一把,小娘子若是有什麼忙,儘管來家說一聲。”張安一邊說,一邊吆喝著老牛停了下來,前面儼然就是杜宅。
“阿姐!”
“二孃回來了!”
小郎與寧玉看見明夏,忙從門口迎了出來,小郎更是拉著明夏的衣角,也不管髒不髒,就要湊上來。
呃,事實上,小郎的身上,也就沒有乾淨過。
“多謝安大爺送了一程,看來今天吃不了安大爺的酒,不如安大爺下車,來舍下吃杯水酒吧。”明夏拉著小郎,轉頭向張安笑道。
“不必了,天晚了,這會你大娘晚飯都備好了,我就不留了,你快回去吧。”張安說完,向小郎擺了擺手道:“小郎,要聽話啊。”說完便吆喝一聲,鞭子一甩,慢悠悠地前去了。
明夏領了小郎寧玉,招呼了扛著農具的雲柏,一行人目送張安的牛車慢慢消失在街角,便轉身回了家。
吩咐了寧玉幫雲柏打水收拾,明夏未洗臉便先去看了老爹,索幸杜禮氣色不錯,連帶盧氏也歡喜了很多,她便放下心來,自去房裡梳洗換衣。
廚房裡三娘早已擺好了碗筷,如今盧氏早已將三餐搬到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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