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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看起來她真的很恨他啊。&rdo;卡米爾說。

&ldo;是啊，三十幾下，至少。&rdo;法醫說，&ldo;我之後可以給你一個更準確的數字。有幾下是用鏟子的側面打的，這讓他看上去像是被一把鈍掉的斧子打的。&rdo;

卡米爾很滿意。不算滿足，但也算滿意。情況總體來說和他的感覺相符。這個蠢貨法官在場，他只能和他的老夥計勒岡竊竊私語，使了個眼色，壓死了嗓音悄聲說：&ldo;我告訴過你吧，我感覺不到她，這個女孩……&rdo;

&ldo;我們會做具體分析，但這的確是酸。&rdo;法醫說。

這傢伙被鏟子敲了三十多下，接著，兇手，化名娜塔莉&iddot;葛蘭吉，給他喉嚨裡灌了整整一升的酸。就受傷程度看來，法醫大膽假設：濃硫酸。

&ldo;高濃度。&rdo;

這的確會產生高強度的傷害，這些產品。身體在一種沸騰的泡沫中以一種和濃度成正比的速度消融。

卡米爾問了一個自從前夜發現屍體以來一直困擾大家的問題：&ldo;特拉里厄這時候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rdo;

他知道這個沒完沒了的答案‐‐必須等待進一步分析。但這次，法醫很配合。

&ldo;如果從我們在屍體上發現的痕跡來看，尤其從手臂的程度來看，他當時應該是被綁起來了。&rdo;

片刻的沉思。

&ldo;您想聽我的意見嗎?&rdo;法醫問道。

沒有人想聽他的意見。所以，自然，他兀自說道：&ldo;在我看來，幾鏟子的敲擊之後，她把他綁起來，接著用酸把他弄醒。這不影響她最後還是用鏟子把他了結了，如果技巧好的話……總而言之，依我拙見，這傢伙死得並不輕鬆。&rdo;

這很難想像，但對於調查者們來說，目前，所謂技巧和方法，並沒什麼太大區別。相反，如果法醫說的是真的，對於受害者來說，用硫酸時是活著還是死了，區別應該很大。

&ldo;這對法官來說也很重要。&rdo;卡米爾脫口而出。

卡米爾的問題在於，當他有一個想法……他不知道讓步，從不。勒岡有一天說：&ldo;你真是十足的蠢貨!就連獵犬都知道讓步!&rdo;

&ldo;太優雅了，&rdo;卡米爾回答，&ldo;你怎麼不把我比作臘腸狗呢。或者，你看，一隻長不大的泰迪?&rdo;

不論是誰，都無話可說了。

所以，這時候，卡米爾又表現出他的絕不屈服。從昨天開始，勒岡看他憂心忡忡，有時候，恰恰相反，他又看起來心花怒放。他們在走廊上遇到，卡米爾只說了句&ldo;你好&rdo;。兩小時之後，他進到局長辦公室，不肯走，好像他有話要說，但又說不出來，最後他離開了，又有點兒不情願，然後他看著勒岡，一臉怨念。勒岡有他必需的耐心。他們一起走出廁所(當兩個人在小便池邊並排而立的時候，就不得不共同面對一個問題)，勒岡只是簡單地說&ldo;你準備什麼時候&rdo;，即&ldo;我已經準備好了力氣，我可以扛得住&rdo;。

就是現在。在露臺上，在午餐之前。卡米爾關了電話，表示他想要大家集中精神聽他說話，他把電話放在桌上。他們四個都在，卡米爾、勒岡、阿爾芒和路易。自從暴風雨清洗了空氣，天氣又開始溫和起來。阿爾芒幾乎一口氣幹掉了半杯酒，不知不覺又點了一包薯片和一些橄欖，記在買單的人帳上。

&ldo;這個女孩是個殺人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