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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道：&ldo;果然果然，果然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rdo;

她道：&ldo;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rdo;唏噓幾聲，雙目掠過光彩琉璃：&ldo;只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足矣。&rdo;

我愣了一愣：&ldo;楊柳絲絲弄輕柔，煙縷織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而今往事難重省，歸夢繞秦樓。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rdo;

她逕自喃喃自語：&ldo;折花枝。恨花枝。準擬花開人共卮。開時人去時。怕相思。已相思。輪到相思沒處辭。眉間露一絲。&rdo;

我再一怔。瞧她眉宇之間，情絲繞畔，的的確確地露著一絲相思，分外明顯。

我不肯洩氣，再說：&ldo;風也蕭蕭，雨也蕭蕭，瘦盡燈花又一宵。不知何事縈懷抱，醒也無聊，醉也無聊，夢也何曾到謝橋。&rdo;

她深深吸了口氣：&ldo;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rdo;唇紅齒白地涼涼一嘆：&ldo; 年年負卻花期！過春時，只合安排愁緒送春歸。梅花雪，梨花月，總相思。自是春來不覺去偏知。&rdo;

我心頭愁悶一添，眉頭緊鎖。她這百花仙子的名頭，端的是稱職不虛。

一恍神間，她斬釘截鐵地咬著銀牙，吟道：&ldo;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rdo;

這……才入骨相思知也不是，不知也不是。忒地叫司天天神左右為難。

但願來日稱她心願如她心意。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再喝完一盞涼茶，我才道：&ldo;不知天神可知道，司天天神天生獨缺一瓣&l;情心&r;之事？&rdo;

她秋波微顫，捏著白紗帕子頻拭眼淚：&ldo;知道。我曾到緣儲宮中詢過老仙翁此事，他說，司天這一瓣&l;情心&r;若補不全，便是永生永世也休想歷盡情關。&rdo;

我脫口直問：&ldo;可是有甚法子補救？&rdo;

她又是哽咽幾聲，輕輕咳了一聲，說道：&ldo;老仙翁說，此瓣心非天龍聖女整壁心不可。其他，再無補救之法。&rdo;

天龍聖女心？還要整壁的。

乖乖我的月老兒，見今神之龍族均是單脈傳之，老帝君此生唯有黎宸一子，再無所出。帝君老兒亦是司馬牛之嘆，更無其兄弟姐妹。何況天龍聖女心乎？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看來司天天神此生命有所劫，在劫難逃吶！

我拍拍她香肩，不禁勸慰道：&ldo;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初見，初見，爭不如，不見得最好。&rdo;

人生若只如初見。黎宸，約期將近，你可是，準備好了？

第六十章 一劍還一劍不欠

第六十章 一劍還一劍不欠 十月初八，霜降。

昨夜狂風大作，上半夜凜風肆虐作祟，嗖嗖之聲直晃得我寢房外的窗欞門戶不斷掙扎，□□之聲持續灌入本仙執法耳，我躺著床榻上輾轉反側了許久難以入眠。下半夜，習慣了。

次日侵晨，我起了個大早，竊以為在早起這件事上今日難得功德圓滿一回，還沾沾自喜了半晌。待白盞兩手廾著水盆伺候我頮沐之時，方才大徹大悟，得，又空歡喜一場。

盥漱訖，她又擎著託盤送過來一碗溫度適中的蓮子桂圓粥，還有兩小碟甘爽可口的小菜。

我甚是慢條斯理地抿完粥，至於小菜壓根一箸未動，全完璧歸趙地讓白盞怎麼端來地再怎麼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