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第2/3 頁)
才求饒,反而會教元娘失望。
張雁姐靜靜地跪在那裡,額頭上的血弄髒了木板,嘴上還謝著元娘,她早就想好了,如不能富貴,她寧願一死。
“你方才說得話,有幾分真心?我若是留下你,日後教你做什麼,你都會做?”
“只要是姑娘吩咐的,哪怕教我害人性命,我也會去做。”雁姐的話逗笑了床上披著綠色杭綢小襖的元娘:“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人,我怎會教你去害人性命。”
“你既聽我的,那我教你脫去衣裳,去下人艙中待上兩個時辰,你願不願意?”
元娘此話一出,連她的奶媽都驚了,張雁姐也驚,但猶豫一會,還是脫掉了身上的單衣,只著肚兜和粉色的小褲。
正月裡,嚴寒逼人,張雁姐凍的用手環住了身子,一步步往艙外走,周奶媽欲言又止,人難道為了富貴,連廉恥都能扔嗎?
“去喚她回來吧,把她的衣裳給她,讓她明兒再來見我。”元娘嫌棄地撇了一眼床下的單衣。
周奶媽連忙去外面喊住了張雁姐,然後折回來,撿起地上的衣裳與她送去,等她回到元娘這,見她還未睡,忍不住問道:“姐兒何故這樣輕賤她,等咱到了汴梁,打發她回去就是。”
“媽媽,她這樣的人,難不成還要我敬重她嗎?一個丫頭罷了,還是一個為了富貴,什麼都肯做的丫頭……給她安排個打雜的活。”
周奶媽看她有留下那張雁姐的意思,有心勸她,但又咽了回去。
元娘待屋裡的大丫頭們向來不錯,打汴梁回到吳家,甭管是榮姐金哥院裡的丫頭,還是她自個院裡的婆子,她待她們,都甚是和善。
和善到教人都快忘記,她是官宦人家的大姐了。
元孃的陪房下人中,良善者有之,懦弱膽怯者有之,還真沒有張雁姐這種。
第二日,張雁姐來到元娘這兒,元娘賞了她一身綢子衣裳,又給她起了個新名兒,喚香月,因做這身綢子衣裳的料子,有個花名,叫“香月綢”。
打這後,張雁姐佔了妹妹秀珠的箱籠衣裳,留在了元娘身邊,不再是張雁姐,而是張香月。
吳家,張媽媽從先頭的管事,變成了胡娘子手底下的粗使婆子,馮氏要是不這樣
罰她,日後家裡沒了規矩,誰都能妄為。
秀珠醒來後,日日啼哭,身子越發不好了,張媽媽沒法兒,得空就與她煎藥吃,甚至拿出這幾年自個攢下的棺材本,去藥鋪裡買了兩根參須。
王氏也時常來家中探望她,更是拿出兩貫錢,交與張媽媽,教她給秀珠買些雞鴨魚肉補身子,張媽媽拉著她的手,感動的淚兒直淌。
這日,王氏又來家中看望秀珠,秀珠這些日子,眼淚流乾了,躺在炕上,面容憔悴,帶著一股子病氣。
她那日急火攻心,又著了寒氣,原本好好一女孩,竟落得個半死不活的樣。
“她明知我不能沾薔薇花粉,還故意灑在我的衣裳裡……又哄我用巾子遮住臉,她這都是算好的,我真傻。()”
秀珠好似痴了一般,坐在炕上,身後墊著一隻舊枕,半邊身子蓋著兩床褥子,上面那條褥子還是用麻布做的表兒。
秀珠,那前程咱只當不要了,你看開些,她那樣的人,遲早會遭報應的,你就等著瞧吧,大姑娘能留下她才怪,說不準到了汴梁,就把她賣給人牙子了。?()_[(()”
王氏又道:“上面還有兩位姐兒,再不濟,還有大房的二姑娘,無論跟著誰,都不愁沒前程。”
“嫂嫂,自從我病倒後,你常來看我,與我說話解悶,又這樣寬慰我的心,虧你不與我計較。”
秀珠之前與嫂嫂王氏結下過絆子,到了今日,方知她這位嫂嫂是個再好心不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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