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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是這樣。」
他艱難地移開眼:「只是你喜歡我正直、善良和好學的樣子。」
如果她翻閱過他所有的日記,一定會發現很多他的日記裡出現過很多次「她喜歡」這樣的詞。
她的愛意坦蕩明朗,聰慧如阮星蘅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年少的他沒有允諾她一生的本領,只能暗自忍耐著,像個拙劣的表演者,祈禱她的愛能夠更長久。
黑夜總是輕易撕扯掉一切的偽裝。
這座被隔絕在寺廟之外的小小廂房,既有大隱於世的安靜,又在周圍稀稀落落的平房裡添了一份世俗的吵嚷。
屋子裡的燈火交映,映在牆壁上的倒影好像兩個親密無間的愛人交頸纏綿。
阮星蘅輕輕抬起手,兩指捏著她下巴,微微抬了起來。
「這兒離神佛應該很遠了罷。」
他意味不明說了句,晦暗的目光像是霜寒的深潭,舌尖抵著下牙,黑暗吞噬了他的清明與端方,嗓音低啞的厲害。
姜黎嚥了一下口水,手腕上的扣子磕在紅木床頭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在刀落下時發出最無望的掙扎。
當然,阮星蘅這折下來的,絕對是鈍刀子。
她深知他的脾性,甚至十分熟捻他的每一步動作,她的心頭不自覺顫慄,又為這樣病態又深情的阮星蘅而深深著迷。
姜黎深呼了一口氣,拍開他搭在她肩頭的手,很義正言辭的說,「阮星蘅,我不會向你屈服的。」
他不動作了,貼近領口的兩顆紐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扯掉,破壞的美感之餘是他喘氣起伏的胸膛。
阮星蘅就這麼毫無徵兆地趴伏在她的身上,他的雙臂像是烙鐵一樣緊緊箍著她,微末的喘息與低泣像是用盡了所有的餘力,他在害怕在膽怯,企圖靠這相互依偎的些許溫暖,來慰藉心裡殘存的不安與害怕。
只是為了確定她還在他身邊。
姜黎有點受不了他這個樣子,她這個人最吃軟不吃硬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阮星蘅的情緒比她自己的悲歡更能牽制住她整個心情。
她總是在想沒有她存在的那四年,阮星蘅究竟是什麼樣的生活。甚至有時候會自私的許願,她希望沒有她的日子裡,阮星蘅最好不要那麼順心順意。
也不要是個十足的倒黴鬼啦。
就是偶有不順心的事,閒暇之餘,還能想起她。
她感覺脖頸處一片濕膩膩的溫熱,姜黎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與此同時她的心臟緊緊被揪動,在這一刻她明白了悲喜一同的感覺,她的心裡瀰漫過無限的悲傷。
可是她不能哭。
她還要哄阮星蘅。
「別難過了,我答應你,不管剩下多少時間,都全部給你好不好。」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哭,雙肩微微顫抖,緊咬的唇已經發白,眼尾暈了一片紅,心甘情願地彎下腰,以一種絕對臣服的姿態摟住了她整個人。
站在月亮上的阮星蘅怎麼能在她面前彎下腰。
姜黎的心在顫抖,她的手高高抬起,用一種很明顯的顫抖,緩緩貼上他清瘦的脊背。
少年的脊背從不會因為任何苦難而曲折,這是一位語文老師曾經給阮星蘅的學期末評價。姜黎深諳這句話的含義,她的唇輕輕貼上他的額頭,嘗到了一點鹹味。
「阮星蘅。」
她主動吻住了他,銜住他的唇,捧起他的整張臉。
就這樣,她熱烈坦蕩的睜開眼,讓情與愛在這一刻分明映入他漆黑的眸。阮星蘅很快反應過來了,他勾住了她的舌尖,修長的手指輕而易舉按壓住她整個腦袋。
她一下被奪去了主動權,火熱的唇,熾熱的胸膛,他們的心緊緊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