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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前進,土地逐漸平闊起來。前方人山人海,彩旗飄飄,好像在舉辦盛大的宴會,扭秧歌,踩高蹺,舞龍舞獅,熱鬧非凡。幾個送親的鬼魂被這場面吸引,也和他們一同歡慶了起來,才剛剛脫離隊伍,那些歡騰的人群突然蜂擁而上,將這鬼魂撕的七零八碎。
這鬼魂的殘肢被那些人搶走,按到自己殘疾的身上,瘸子搶腿,斷臂撿胳膊,一會兒的功夫,那鬼魂便只剩下了破爛不堪的衣袍。
送親的其他鬼魂怕自己也被那些人扯去,趕緊掏出籃子裡的元寶朝天空揮灑過去,這才成功躲過了他們。
這一路下來,送親隊伍已經不剩幾個人了。有的被惡狗咬破了腿,拖著兩條滿是鮮血的白骨,還有的被公雞啄透了前襟,一半內臟掛在外邊。所以此時,隊尾那兩個毫髮無傷的人,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個鬼魂轉過頭來,就單純的只轉了頭,身子還繼續朝前走著,這鬼魂左臉潰爛,五官模糊,一開口殷紅的舌頭噹啷到喉嚨:&ldo;你萌(們)腫(怎)麼模四(沒事)?&rdo;
這鬼魂長得實在太噁心了,敖羽眯著眼睛,儘量不讓自己的厭惡情緒浮現在臉上,想了想解釋道:&ldo;我們的籃子裡既放了乾糧又放了元寶。&rdo;
反正此時所有籃子都空了,隨便他怎麼說都無法查證。那鬼魂也沒多問,又把頭轉了回去。這時隊伍的前進速度突然減慢,敖羽探出身子朝前看了看,發現這群鬼魂正排著隊,舀前面的泉水喝。
&ldo;唉,兄弟。&rdo;
敖羽拍了拍剛剛那個鬼魂,那鬼魂便又伸著舌頭把頭扭了過來。&ldo;腫(怎)麼了?&rdo;
敖羽下意識向後退了退,&ldo;他們喝的,那是什麼東西啊?&rdo;
鬼魂努力把話說清,儘量不咬到自己的舌頭:&ldo;再往前就四(是)酆都了,喝了這裡的髓(水),等判官審問時就模法縮謊(沒法說謊)。&rdo;
說著,隊伍已經排到了這裡,敖羽看著那前襟被啄透的鬼魂,上面進下面出,不得不請人幫忙堵著才將泉水喝進去,覺得好笑。轉身想指給禾看,就見禾已將舀完一瓢喝了進去。
敖羽想去攔,卻為時已晚,禾連嘴角的水漬都擦乾淨了。
這陰司裡的東西各個充滿邪氣,怎麼能說喝就喝?對仙體一定會有所損傷。見他在這兒犯愣,看守泉水的鬼差推了推他,&ldo;快喝快走。&rdo;
敖羽舀了一瓢假意喝下,就聽見身後的小天尊,笑吟吟問道:&ldo;我能再喝一瓢嗎?&rdo;
敖羽聽見這話,立即將水瓢遞給身後的鬼,轉身把禾從隊伍裡扯出來,看了看四周,確保沒人注意他們,才道:&ldo;你瘋了,那又不是什麼瓊漿玉液,你還喝上癮了?&rdo;
&ldo;怎麼了?&rdo;禾抱著肩膀,偏頭笑道:&ldo;夫人擔心我?&rdo;
敖羽沒說話,無奈著邊搖頭,便將他上上下下仔細地檢查了一番,覺得沒出什麼問題才放下心,附耳道:&ldo;你別仗著自己是天尊就這麼大意,陰司的東西儘量不要碰。&rdo;
&ldo;這樣的嗎?&rdo;禾狡黠一笑,頓了頓。突然環住敖羽的脖頸,整個人雙腳離地攀附到他身上。
敖羽一驚,下意識地伸手將他托住,還沒來得及問怎麼了,禾便彎腰下來,低頭朝著他笑道:&ldo;這裡放眼望去,全是陰司的東西,天也是,地也是,唯有夫人你不是。&rdo;
&ldo;什麼意思?&rdo;敖羽還是沒理解,這和他跳到自己懷裡,有什麼關聯。
&ldo;我這不是聽夫人的話,不碰陰司的東西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