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燈罩:正面交鋒(第3/4 頁)
順的女兒,你不想因為他畢不了業,而惹你父母傷心吧?”
姜圖南眼睛沉了下去,然後反應過來,趙言卿這是在跟她玩先禮後兵。眼淚攻勢不管用,所以用威脅的?
空氣變得凝滯,兩人之間形成了一種看不見的張力,姜圖南突然覺得連咖啡館的香氣都變得不好聞了。
沉思了一會兒,她緩緩開口:“趙總,拿別人的成長傷疤來刺激人,這種做法實在不高階。”
趙言卿知道自己的卑鄙,並沒有為自己辯解,默然接受了她的指責。
姜圖南話鋒一轉:“我和我弟弟的感情沒你想的那麼深厚。”
她看起來依舊情緒穩定:“如你所說,他生來就比我收穫了更多關愛,佔據了更多資源。人生對我已是不公,難道到了現在還要我為他犧牲?我看起來很蠢嗎?”
“我是孝順,這是為人子女的本分。我父母雖然偏心,但是好歹沒有虐待我,也算把我養大成人了,我堂前盡孝是應該的。可是孝和愚孝,在我這是兩回事。”
趙言卿眉頭皺了起來,姜圖南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他繃直嘴角,看著姜圖南一言不發。
“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名字。”
姜圖南應該是個意志力很強的人,心智很堅定,這種人並不會輕易受外界聲音影響。就像此時,她說:“我不管我父母給我取這個名字的初衷是什麼,但是我自己更喜歡另一個說法。”
她目光明亮且銳利,還隱隱含著意氣風發的神采,說:“揹負青天而莫之夭闕者,而後乃今將圖南。”
趙言卿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姜圖南抬了抬下巴,甚至帶著些清冷的傲氣:“我的名字該是什麼意義,別人說了不算,只有我才能賦予它。”
面對姜圖南這樣坦蕩的人,趙言卿心虛了,這種感覺很糟糕,就像他被對方打敗了。
他輸了。
不,這甚至比輸還可怕,這是一種自慚形穢。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莊清河的話,孟書燈以後遇到的人,只會比自己好,不會比自己差。
姜圖南看著他,那是怎麼樣的眼神啊,幾乎在用視線扇趙言卿耳光。
她用這種眼神看了趙言卿一會兒,下了個結論:“書燈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說完這句,姜圖南再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起身拎包走人了。
窗外霓虹漸起,從窗前路過的人行色匆匆,好像整個世界只有趙言卿一個人無所適從。
他就獨自坐在那,看著眼前的咖啡一點一點變冷。
每個人都這麼說。
莊清河說孟書燈倒血黴認識了他,姜圖南說孟書燈倒八輩子黴認識他。
為什麼?因為他有病嗎?
孟書燈的靈魂有一種寧靜的烈度,對他來說是一枚沉重又幹淨的果實,吃下去能治癒自己的沉痾。
而他對孟書燈的感情,是一個扭曲又骯髒的人,對一個乾淨又純然的人會產生的那種感情,是那種荒唐的,但是堅定到不可理喻的感情。
像屠夫愛上羔羊,他整個人都完了。
他心想,自己還是不想就這麼爛下去的,他在自救。可他同時又清楚,這種自救的做法恰恰是他爛到骨子裡的證明。
這種自私和惡毒在更深層次看不到的地方,只有他自己清楚。他還是想抓著孟書燈不放手,哪怕被他唾棄也在所不惜。
可即使這樣還是不行。
趙言卿看著桌子對面空蕩蕩的位置,想到姜圖南那雙明亮又銳利的眼睛。
他忍不住抬手搓了搓臉,然後低聲自言自語問:“怎麼辦啊?”
他的聲音聽起來痛苦又糾結,有一種怎麼都找不到答案的絕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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