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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被按在了砧板上的魚，根本動彈不得。

刀尖泛著一股刺人的涼意，貼著面部和頸部面板，緩緩劃過，挪到胸腔，心口處……楊洪幾乎能感覺到，它貼近面板的觸感。

他猛然顫著，臉色已經白得不能看了，&ldo;我，我對不起，哥，我不是……&rdo;

少年沒聽到一般，眼睛微微眯著，似乎在仔細打量刀身裡倒映出來的人影。

那雙漂亮的黑眸，空蕩蕩的，唇線拉著很直，極其涼薄，竟然還微微勾著。

都是一瞬間的事情，太快了，花臂和小毛站在一旁，腳像是被釘在了地面上一樣，從背脊蔓起寒意。

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個正常人，

&ldo;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rdo;蘇繁重重咳嗽了一聲，有濕濕熱熱的東西從額角滑下，光線過於昏暗，他看不清楚，摸了一下，一片鮮紅。

少年眉眼未動。

漆黑漂亮的眼睛裡沒有一絲表情，空蕩蕩的，刀被他握住手裡，寒光四溢，映著少年清瘦的下頜線條，乾淨利落。

他唇角緩緩揚了起來，&ldo;是。&rdo;

那一聲冷笑，很短，透著深重的戾氣。

是的，他就是有病，不正常，從小到大，白念芳已經告訴過他很多遍了。

這些人看他的眼神，混雜著驚恐，厭惡，懼怕的神情，他不陌生，早在很多人眼裡見過。

像是看怪物一樣，需要被隔離，被異常對待的怪物。

肩背後，眼角處，那些陳年傷疤似乎又在隱隱作痛，像被火灼過一般。

太陽穴一突一突疼著，尖銳又突兀，那些紛亂的記憶，一下，都作亂般湧上，潮水一樣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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