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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換個人說,齊晴雨都疑心是在諷刺自己,偏偏是他口中講出來,便只剩下關心,讓聽的人更加抱歉起來。
連齊陽明這樣愛護妹妹的人都聽不下去,沒好氣道:「最好疼死她。」
這種罵和維護有時候是劃等號的,是親與不親的分界線。
齊晴雨對此很熟悉,垂著頭不說話。
兄妹倆打配合,只「騙」得過老實的郭永年,像陳傳文這樣滿肚子的心眼子可瞞不住。
他心想真不愧是一家人,吵架沒兩天就好,一種思鄉之情再度淹沒了他,卻控制住自己只嘆口氣,抬頭看一眼天。
月兒彎彎,也會照在故鄉的土地上。
第27章
月落日升, 又是新的一天。
雞還沒叫,許淑寧就睜開眼了。
她窸窸窣窣在枕頭底下找手錶,卻只摸到空氣, 些微的睡意霎時間一掃而空,馬上坐起身來。
簡易的床晃悠兩聲, 彷彿下一秒就要不堪重負, 安靜的房間裡有聲響, 刺耳得像一千隻鴨子在哇哇亂叫。
哪怕知道齊晴雨的睡眠好,許淑寧還是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做賊一樣開啟手電筒。
說來也怪, 光一照就正好看到表在哪, 剛剛的尋找就變成笑話一般。
她戴上之後撓撓頭,順手把頭髮紮好, 又躡手躡腳地換衣服。
最近天氣冷,她早起一般穿著件厚外套, 卻沒能留住被窩裡的溫暖,還是被迎面而來的風吹得一哆嗦。
她冷得打噴嚏, 趕緊躲進廚房生火, 吸著鼻子打瞌睡。
炊煙裊裊而起, 郭永年踩著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進來說:「今天不是孟津做飯嗎?」
知青宿舍七個人, 正好輪流排一週。
按理今天該是梁孟津沒錯,但許淑寧昨天吃了人家的糖, 自然把事情攬下來,頭也不回說:「換了一下。」
郭永年也沒追問, 只過來看水缸說:「昨天還剩這麼多水啊?」
熱的話一天挑兩缸都不夠用的, 現在倒是省得很。
許淑寧生火第一件事是燒水,毫不意外道:「洗澡少了。」
少了嗎?郭永年覺得自己還挺頻繁的, 畢竟西平是北方,他在家的時候在這個季節都是三天去一回澡堂,再過個把月該變成五天一回,等雪落下來就成十天半月。
沒辦法,冷得人連動彈都不願意,從澡堂出來頭髮能凍成冰碴兒。
不像紅山大隊的地界,十月裡還勉強能稱得上暖和。
當然,這是對強壯的他而言,許淑寧覺得半山腰的風也夠嗆的,看他只穿一件衣服,忍不住說:「你當心著涼。」
郭永年火氣旺,攤開手掌心道:「你摸摸看,熱的。」
這要換個姑娘,都該覺得他是在耍流氓。
但許淑寧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指著灶膛說:「我坐在這兒,也很熱。」
這倒是,最近做飯已經變成搶手的活計了,沒有盛夏裡討人厭。
像郭永年,原來每回進廚房都好似在過刀山火海,眉頭能皺成麻花,大半時間裡還是許淑寧替他。
互相幫助嘛,郭永年想想說:「今天我餵豬。「
本來該許淑寧的,她也不推脫,只叮囑說:「多放點紅薯藤。」
眼看快過年,再兩個月豬就該出欄,偏偏看著就不夠重,大家那叫一個憂心忡忡,這陣子恨不得把自己的伙食都給它。
一頭豬,反正活得比人精細,日子有滋有味的。
連郭永年這樣的老黃牛性格都羨慕,餵的時候嘟嘟囔囔的。
齊晴雨聽見聲,好奇地湊過去問道:「你跟它有什麼好說的?」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