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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不見底,淺若無痕。
葉曉棠不敢直視他,目光便落在了屏風那兩行字上,譚偉順著看過去,對葉曉棠道,“那兩句話是什麼意思。”
葉曉棠愣了一下,譚偉往後一靠,扭頭看向屏風,讀道,“山路元無雨,空翠溼人衣。是吧?”
葉曉棠道,“是,這兩句詩和這房間倒是挺相配的!這間屋叫‘聽雨’,可是山路元無雨,也能空翠溼人衣,晴天白日來喝茶也沒關係,只看喝茶人是什麼造化了。”
譚偉道,“你倒說說都能有什麼造化。”
葉曉棠道,“這個,喝茶是件清淨事,倚窗聽雨,靜坐捧杯也算是一個境界吧,這兩個句子應該是用來造境的。把這兩句話讀一讀,就能給人以煙雨濛濛,半溼人衣的想象,無雨而溼衣,憑的不就是客人的移情雅趣嘛!”
譚偉但笑不語,窗外霓虹璨美,雨正漸淅瀝成聲。
服務員敲門進來,將茶盅糕點一一擺好,退了出去。譚
偉伸手為她開啟蓋子,熱氣蒸騰而出,譚偉道,“我聽明白了,大體意思就是說,這兩句用得好,那些喝不出雨境的人,就成了白花錢的傻子。”
他言語一出,兩個人都笑,譚偉道,“平時來,我差不多就是傻子,今晚上看不出來了,外面正下雨,坐在這裡也正好聽。”
他端起盅盞,輕輕吹著茶,微微呷了一口,對葉曉棠道,“你嚐嚐,怎麼樣?”
那蟲草裡燉了烏雞冬筍,葉曉棠用小勺舀著,輕輕喝。湯是滾燙的,不多時她微微出了汗,身體從裡到外地通暢暖和。
譚偉一直笑著勸她吃,直到她盅裡空了,熱得用紙巾輕拭額頭,他抿了口茶靠在椅子上對她笑言,“吃好了,我們可以談事情了。”
葉曉棠倒也坦然了,應道,“您說。”
譚偉望著她道,“你還愛他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極其溫和,帶著笑,是隨意聊的語氣,不含譏誚。可是葉曉棠聽來卻實在譏誚,她自嘲地撫額笑道,“譚先生您,總算把這句話又扔給我了。”
譚偉看著她笑,說道,“我這可不是為了取笑你,就是想搞清楚,你到底怎麼想的,還要不要留在他身邊。若只是兩口子平常吵吵架,你心還在人家身上,越鬧離婚感情越好,我也就趁早,不湊這熱鬧了。”
葉曉棠拄額聽著,笑漸沉默,半晌輕嘆道,“我不愛了。”
話語多少有些挫敗感傷,譚偉側首問道,“當真。”
譚偉的話柔而短促,不似發問,倒像是陳述。葉曉棠抬頭對他苦笑道,“當真。”
譚偉沉默片刻,幾乎是調笑著,“那,就跟了我吧。”
葉曉棠瞬間沉默,乾澀地笑了兩下,不敢看譚偉。譚偉在一旁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語聲頓了一下,“你在想,你不愛他了,跟我也沒什麼關係,是不是?”
葉曉棠於是一下子抬頭笑了,她看眸子裡蘊滿了光,明眸皓齒,熠熠生輝。
譚偉的笑漸濃了,說道,“就死活看不上我,是吧。那你今後,怎麼打算?”
葉曉棠道,“我還能有什麼打算,最好能再上學,然後在老家那邊找個穩定點的工作,就得了。”
譚偉道,“我給你找工作,你滿意為止,不行嗎?”
葉曉棠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低眉半笑道,“行啊!”
“真行還是假行啊?”譚偉笑出聲。
葉曉棠莞爾,語聲半是淒涼半是笑,“數夜承歡,勝過三年苦讀,這樣的機會也不是年年都有。怕就是,我殘花敗柳合不了譚先生意,反讓我,賠了夫人又折兵的。”
“那,試試?”譚偉側著頭,噙笑盯著她。
葉曉棠的臉,突然有些蒼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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