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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會進宮?”武文昭倒是想知道為什麼,沒有原因,就是想知道。
奚炎依懶懶的靠著,笑笑,道:“因為我娘去世了,我成了孤兒。她是宣文帝做太上皇的時候與宮女所生,那時文宣帝已經有八十多了,體力倒是很好。後來我娘在宮中長大,很孤單的長大。而後與金衣營的奚震相識一見鍾情,奚震向景帝請求賜婚,誰知景帝並不同意,然後他們倆就私奔了。就在北境隱居了起來,可誰知,奚震外出之時被皇宮尋找他們的鐵甲軍逮到,雖他奮力從他們的圍剿中逃脫,但是身負重傷,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後來就死了。”奚炎依其實並沒有瞭解那麼多,只是後來聽馮如賢說過一些,她才知道了那個大內侍衛與深宮公主的過往。
“有幸,我能知曉翎王的秘密身世,天下人都議論紛紛,有多個版本,而我卻知道完整真實的,由翎王親口來說的。”武文昭淡淡的說道,眼角眉梢染有幾分淡然,或許每個人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他亦如此,沒人知道他是如何長大的,沒人知道他兒時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那你呢?你與龍家恩怨很深,而且據說幾十年前,你們武家被金衣營的高手集體圍攻導致滅門,你又是怎麼存活下來的?”奚炎依眉眼彎彎的看著他,語氣雖然很輕鬆,但是少了她獨有的奚落暗諷。
武文昭稍稍沉寂了下,看著漆黑如墨的夜空,淡淡的開口,“我是在深谷之中長大的,撫養我長大的,是武家的長老。他性格怪異,身有殘疾,而且瞎了一隻眼。他對龍家對金衣營的恨甚濃,從小到大,每天都會重複無數次殺了龍家人滅了金衣營的話。我的功夫是他親身傳授,而且,你也應該知道,這武功陰毒無比。練功的日子是痛苦的,也是讓我每夜重複的噩夢,你不會想知道的。後來他死了,是被我殺死的,我繼承了他的陰毒與心狠手辣,他死的時候很欣慰,認為我必定能幫他完成心願,也能報了武家的滅門之仇。”他淡淡的說著,眼眸不動,只是看著夜空,但焦距卻有點模糊,似乎他也不知道他看的是哪裡,或許看到的是他的回憶。
奚炎依看著他,眼底升騰起一絲無奈,誰叫他們都生活在這個苦逼的年代,每個人都有一段苦逼的過去,發展了一個苦逼的現在,說到底,他們都是一群苦逼的人。
“你知道麼?在皇兄駕崩龍擎蒼登基的那幾天,我差點沒命。”說著說著,就不免說到這些不為人知的秘辛,奚炎依不擔心他會說出去,相反的,她倒是認為他會保守秘密。
武文昭微微蹙眉,轉頭看著她,“他們兄弟之間的鬥爭波及到了你?”
奚炎依撇嘴,“是太后,也就是龍擎蒼的生母,是她做的。”
武文昭立即覺得有幾分荒唐,“你礙著他們什麼了?”不過想想便知,皇宮那個地方,一點小小的利益就會弄出人命,更何況奚炎依這個身份。
奚炎依嘆口氣,“皇兄在生病的時候,曾有一次半夜召我進宮,只有我們兩個人,單獨的,我們說了什麼沒人知道。她可能以為皇兄交代了一些對他們不利的事情,所以就對我下手了。不過說真的,我一直都不知道她是那樣的人,我對她的印象也十分十分的好,從不知,她的內心是那麼陰暗。”奚炎依的話發自內心,她確實不知她是那樣的一個人,直至今日,她想起來,也會覺得難以置信。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陰暗的一面,特別是常年身處勾心鬥角之中的人,光明的一面少之又少,基本上,整個心,都是陰暗的。”武文昭或許也是有感而發,粗獷的臉上帶著一點經歷世事的滄桑。
“哈,咱們居然都聊到人性的話題上了,看來,咱們日後能做知己了。”奚炎依笑一聲,調侃道。
武文昭看著她,臉上浮過淡淡的笑,“雖然咱們能聊這麼深入的話題,但是不代表我們會做知己,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