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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撇嘴：&ldo;那學這個呢？也是個人愛好？&rdo;

&ldo;嗯。&rdo;他漫不經心。

&ldo;入伍前學的還是之後？&rdo;

&ldo;之後。&rdo;

&ldo;你經歷還挺豐富的。&rdo;只是她沒說，經歷豐富的人，往往不是因為人生多彩，反而常常很灰暗。葉喬不想走進這個人灰暗的部分，只挑了輕鬆的話題，說：&ldo;沒學幾年紋身吧，技術怎麼樣？&rdo;

周霆深上好了針，獵物入彀般，鐙地一聲。笑得風流又下流：&ldo;試試不就知道了。&rdo;

☆、第15章 古柯鹼05

周霆深本來想要幫她紋手背，遮蓋那排傷疤，但葉喬卻說傷疤有的是，生猛地把上衣脫了。周霆深不是什麼克己守禮的人，由著她脫，噙著褻慢的笑，進入正題：&ldo;要先割線。&rdo;

視線又落回她形狀曼妙的胸脯：&ldo;每個人身上的痛覺神經分佈都不一樣。你胸口的部位，很敏感‐‐&rdo;他的尾音挑了一下。

葉喬確信，他是故意頓的這一下：&ldo;‐‐確定紋這裡？&rdo;

她對他越來越露骨的調戲置若罔聞：&ldo;對。&rdo;

&ldo;花紋？&rdo;

&ldo;伍子說只能聽你的。&rdo;

周霆深笑起來。葉喬靜靜躺著，身體的機能全都供給了思維，她對他的一切聲音都很敏感，在心裡思忖，覺得他笑起來像某種沙漠植物，蓬勃又倒映茫茫黃沙的孤獨。

但笑聲是清朗的，漫不經心地警醒她：&ldo;葉喬，這是一輩子的事。&rdo;

她頗隨遇而安：&ldo;一輩子的事太多了，本來就沒幾件由自己掌控。&rdo;

周霆深腦海里映出花紋，說：&ldo;也好，別後悔。&rdo;機械很快在他手下到位，他戴上乳膠手套，敬職地給她作心理準備，&ldo;第一步比較疼。忍得了麼？&rdo;

葉喬說：&ldo;可以。&rdo;

割線的痛在她的承受範圍。

他的手法很嫻熟，冰涼的針裁破一塊名叫面板的布，創口勾勒出的線條邊緣只是淡淡的紅，沒有出血。尖銳的疼痛久了便變成朦朧的麻，神經只曉得還在痛。

葉喬無動於衷地閉上眼，呼吸比平時微微加快，告慰心底的某種熱望。

她乾咽一口，說：&ldo;你學過畫畫？&rdo;

&ldo;會紋身的都學過。&rdo;

&ldo;我說國畫。&rdo;

周霆深一默：&ldo;怎麼看出來的？&rdo;

葉喬很篤定：&ldo;你握針的方式不一樣。&rdo;

針口刺到左胸，葉喬齒縫裡&ldo;嘶&rdo;地吸入一絲涼氣。

他放緩語調，哄小孩般分散她的注意力：&ldo;你對畫畫很在行嗎？&rdo;

&ldo;沒有。&rdo;她的聲音仍然緊繃，卻竭力平靜，&ldo;我爸爸會畫。&rdo;

&ldo;畫家？&rdo;語氣卻沒多少疑問。

&ldo;算是。&rdo;

他讚嘆：&ldo;書香門第。&rdo;又帶絲輕嘲。

然而閒談仍舊不能分散越來越劇烈的疼痛，許多恍惚的畫面都在眼前打轉。

不知過了多久，針尖離開肌膚的一瞬，猶如耶穌獲救。

葉喬鬆了一口氣，大口大口地喘息。

夜色暈沉到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