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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藏了。」封棲松嘆了口氣,「就算你要給舊相好寫信,我也不會攔著你。」
「不是……」白鶴眠的反駁不是很有底氣,但是他迅速跑到封棲松身邊,將墨跡未乾的信紙遞過來,「我的確是在給舊相好寫信,但我沒想私奔,我只是告訴他……」
白鶴眠咬著牙,下了很大的決心:「只是告訴他,以後不要再與我聯絡了。」
封棲松微微吃驚:「你說什麼?」
「我要跟他斷了聯絡。」白鶴眠低聲呢喃,「我怎麼說,也嫁進了封家,若是還與別人有過多的牽扯,遲早有一天會被發現,到時候人家質疑我們的夫妻關係怎麼辦?」
「……我被罵幾句不要緊,反正早就習慣了。可封二哥,你是封家的頂樑柱,你有很多事要做,我不能拖累你。」
封老大的死有蹊蹺,封棲松不僅要撐著封家,還得為哥哥報仇,他又如何能為了兒女私情,就將封棲松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呢?
更何況,如今的他……
白鶴眠緊張地將雙手背在身後,面頰微紅。
封棲松正因為白小少爺的話滿心柔軟,恨不能直接將人摟在懷裡,千山卻格外煞風景地敲門,說荀老爺子來了。
荀老先生來封家只會為了一件事,那就是封棲松的腿。
「鶴眠,去隔壁等我。」封二爺並沒有看那封信,而是將它重新塞進白鶴眠的手裡,「我信你。」
白鶴眠不知道荀老爺子是誰,以為封二爺又要開會,連忙捧著信跑到了隔壁,關上門前,扭頭對封棲松笑笑,彎成月牙的眼睛裡流淌著星星點點的光。
「二爺,二爺?」
封棲松直到千山領著荀老爺子進門才緩過神:「荀老先生,這樣的下雨天還麻煩你來一趟,實在抱歉。」
荀老爺子吹鬍子瞪眼:「你但凡惜命一點,我今天也不至於跑這一趟!」
封棲松但笑不語,客氣地請老先生入座。
「把褲子捲起來,我看看。」荀老先生最關心的還是封棲松的腿,「連日陰雨,濕氣太重,我怕你的傷口感染,總也不放心,正好你派千山請我來,我便來了。」
距離上次查驗傷口不過短短几日,荀老爺子的口吻依舊急切,想來封棲松的腿傷不容樂觀。
他自己也知道這時不宜逞強,依言將褲腿捲起,露出疤痕遍佈的小腿。
「恢復得還算不錯。」荀老爺子從藥箱裡拿出一片單面鏡,顫顫巍巍地架在右眼前,「若是不下雨,或許能恢復得更好。」
封棲松鬆了口氣。
「我看照這個程度恢復下去,或許不到一年,你就可以徹徹底底地站起來了。」荀老爺子對自己的醫術頗為自信,甚至不輕不重地拍了幾下封棲松的腿。
千山站在一旁提心弔膽地看著,像是下一秒就會撲上來擋住荀老爺子的手。
好在他雖然緊張,但理智尚存,硬忍著沒開口。
倒是封棲松,眼見荀老爺子要收拾藥箱走人,終於斟酌著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荀老先生。」
「嗯?」荀老爺子以為他有什麼不適,停下了手裡的活計。
封棲松微微一笑:「我想站得久一點。」
千山兩眼一翻,差點沒嚇暈過去。
「站久一點?」荀老爺子起先沒明白封棲松話裡的意思,「二爺,您這腿好透了,想站多久,站多久。」
「不是以後,是現在。」封棲松在千山驚恐的目光裡,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或許過幾日,我就得對外宣稱,我的腿徹徹底底好了。」
屋內一時靜下來。
窗外落雨聲點點,洇濕的窗臺上落了只渾身濕透的鳥,它烏黑的眼珠子晃了晃,又撲扇著翅膀飛進了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