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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沒人知道,封老三撕爛婚書時,封棲松有多狂喜,又有多恐慌。
喜於自己守候多年終於有了趁虛而入的機會,慌於白小少爺因為老三的悔婚而即將受到的欺辱。
所以封棲松在發現弟弟追悔莫及地想把白鶴眠綁來封家後,將計就計,半路攔下花轎,直接舉辦了婚宴,將白小少爺變成了自己的男妻。
「二爺……」千山難過地扶住封棲松的手臂,「您這又是何苦呢?」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下人早已看出白鶴眠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軟化,偏偏封棲松一番話,直接把人重新推了回去。
千山跟了封二爺許多年,知曉的事情也比尋常警衛員多,如今見封棲松艱難地走到洋樓外,還在出神地望著遠去的汽車,忍不住抱怨:「三爺實在太不懂事了些,怎麼能把車開走,留您在這兒呢?」
「無妨。」封棲松收回了視線,「鶴眠坐車回去就好。」
「二爺!」
「走吧。」封二爺疲憊地翻身上馬,眉頭緊蹙,「留一些人把房子打掃乾淨,至於那個登徒子和阿媽……」
「我明白了。」不用封二爺說清楚,千山已經應下,「只是……二爺有沒有覺得那個登徒子看著眼熟?」
封棲松輕輕地「嗯」了一聲。
千山暗叫不好:「是哪家的少爺嗎?」
「再說吧。」封二爺全然不當回事,「哪家的少爺都沒我家的小少爺重要。」
千山被雨水嗆得咳嗽連連,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心道:您這話若是當著白少爺的面說,人早就舒舒坦坦地當起二少奶奶了,何至於鬧成現在這個僵持不下的局面?
在千山心裡已經是「二少奶奶」的白鶴眠正坐在汽車裡生悶氣。
封臥柏殷勤地遞來帕子:「鶴眠,你放寬心,二哥沒有責備你的意思。再說了,不是他讓你跟我走的嗎?想必是洋樓裡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的緣故。」
「處理……處理什麼?」白鶴眠冷眼瞧著伸到自己面前的手。
「你還不懂嗎?」封老三痛心疾首,「那些人都瞧見二哥能站起來了,二哥把人滅口了!」
「滅口?」白鶴眠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封三爺,「若真是滅口,我下樓時也該解決完了,可那麼大的動靜,我在樓上竟一聲槍響也沒聽見?」
封臥柏一時語塞。
「不用你的帕子。」他把封三爺的手推開,煩悶道,「當初既然已經撕毀了婚書,我們就再無關係,如今我嫁給了封二哥,你別與我太親近。」
「鶴眠,我不是故意撕毀婚書的!」
「是嗎?」白鶴眠勾了勾唇角,「你覺得現在的我還在乎嗎?」
白小少爺蹺著二郎腿,頭靠著車窗玻璃,似笑非笑,嗓音被雨水模糊了大半,聽起來有些含糊:「我在因為這樁婚事被嘲笑的時候就不在乎了。」
「……我原本也不想嫁給你。」他擱在膝頭的手指動了動,想念那根被遺落在洋樓裡的煙,「我們趕上了改良的好時候,現在哪兒都提倡自由戀愛,過去一輩定下的婚約就讓它過去吧。」
「可我欠你的啊!」封臥柏不甘心地拉住了白鶴眠的手,「是我的疏忽,才讓你受到了眾人的恥笑,若是我早點把你接回封家……」
「封三爺,」他把封老三的手甩開,覺得封臥柏比自己還要幼稚,「你在開什麼玩笑?就算你把我接回封家又如何?我對你沒有感情,你不撕婚書,我也會撕。」
「……說實話,我理解你。」白鶴眠說得萬分坦然,「誰樂意接受包辦婚姻?就算我以前與你是朋友,也全然沒有結合成夫妻的心思,你大抵也是這麼想的,才會把婚書撕了。」
「我沒有,我是喝醉了才……」封臥柏情急之下脫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