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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好。&rdo;他回的坦率，忽然抬眼，漫天星辰在他眸中般，&ldo;天嘛，高處不勝寒，有時，冷的讓人心慌。&rdo;

她那時尚懵懂，不知做何解，只隱約在夢醒之時聽到那人宛若天籟的一句，&ldo;幸而，你還好好的……&rdo;

可她再也沒有夢到過那個奇怪的人了。

今日，樹下那人，也喚她&ldo;鄺露&rdo;，依稀又是那似曾相識的感覺，問的，還是那個問題。

&ldo;你想成仙嗎？&rdo;

她靠著木梯，託著那盛著水露的琉璃瓶子，微微歪頭打量著他，&ldo;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rdo;

那晨曦於他身上，將他襯的宛若謫仙般，他輕笑，&ldo;若想，我就帶你上九重天，若不想，我就陪你做一世凡人。&rdo;

微風捲起碧荷池中的漣漪，片刻，什麼痕跡也沒了，還是那等平靜的湖面，還是那等寂靜的清風。

第185章

彥佑再上九重天，已是很久之後的事了。

卿九那時已能夠在趴著搗蛋到踉踉蹌蹌的走來搗蛋，每次&ldo;吧唧&rdo;一聲趴到地上站不起來時，那雙眼總淚盈盈的，靈犀總是第一個跑過來哄她。

&ldo;你別管她，她是裝的。&rdo;那趴在石桌上，蹙眉練字的錦覓，總這樣回應。

彥佑入璇璣宮時，正巧，見著這一幕了，他正想說錦覓這娘當的，怎料，卿九果又穩穩噹噹的站起來了，&ldo;啪嘰&rdo;又跑到花圃去揪那已很是支離破碎的曇花。

&ldo;那可是你爹的寶貝。&rdo;彥佑嘖嘖直嘆。

在走上前幾步，錦覓手上的字帖又扔了出來，彥佑不過一瞥，便瞧出那是行草魏碑，&ldo;你快拉倒吧，就你那爪子，還指望著學潤玉的字？&rdo;

錦覓白了他一眼，&ldo;怎麼，又來璇璣宮蹭飯吃？&rdo;

彥佑雙眼微微眯起，目光落在那用著吃奶的勁頭，揪著曇花的卿九身上，想著就算錦覓當年，也沒這魄力，&ldo;蹭什麼飯吃，是弱水讓我上來問你，過幾日乃司雨節氣，本該水族中聚首一次，你去不去？&rdo;

這事水神責無旁貸，偏生如今的水神，是那個揪著曇花的卿九，彥佑看著搖搖頭，再看向錦覓。

&ldo;許久未見弱水了，便不是為了水族聚首，也該去洛河看看了。&rdo;錦覓不知想些什麼，託著下頜，那筆墨沾染一些在她頰邊。

&ldo;你說你連弱水都記得，怎麼就不記得，你生了元君那小子的？&rdo;彥佑每每想起元君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就不大舒服，錦覓帶著元君六界都巡了一邊，可謂是沾花惹草沒少幹壞事，偏生忘了自己是元君母親，一點也不教好。

錦覓略微歪了歪頭，她本容色姣好，而今陽光下，更添她少女姿態，若說她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彥佑自己都有些不信了，&ldo;我記起了很多事情，卻不記得，我是怎麼生下元君的，似乎，很痛苦？算了，反正現在這樣也很好。&rdo;

她莞爾一笑，倒讓彥佑愣了愣。

他看了錦覓很久，見她又低下頭去臨摹字帖，他忽然想起凡人有一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如今看來果然如此了，&ldo;

錦覓，你才是這世上最聰慧的人，所謂難得糊塗，便是如此了。&rdo;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小。

旁側的錦覓，笑容微微一滯。不過片刻，復又是那一副歡喜模樣。

走出璇璣宮時候，彥佑長長的撥出一口氣，手腕忽然有些疼，他抬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