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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兄長，&rdo;謝令目有厲色，喝道：&ldo;當斷不斷，反受其亂!&rdo;

謝偃垂首看謝徽一眼，道：&ldo;你真的不想嫁到均州去?&rdo;

&ldo;不想，我不想!&rdo;謝徽面有希冀，哭道：&ldo;阿爹，求你了!&rdo;

謝偃見她神情中毫不掩飾的抗拒，長長的嘆了口氣：&ldo;那就這麼辦吧。&rdo;

謝徽聽他這樣講，心中還覺歡喜，連聲稱謝，反倒是蔣氏，從其餘人的目光之中，預知到了幾分不詳。

有僕婢捧著木盤前來，她瞥了一眼，先自軟了，謝徽望見，也是周身僵住，面色如土。

這種時候，盧氏是不會開口，也不會沾手的。

雖然都是彼此預設的結果，但若是謝偃將來再想起這個女兒幾分好，為此埋怨起她來，便是得不償失了。

&ldo;你可以選擇自縊，也可以選擇服毒，&rdo;謝偃長出口氣，定了心緒：&ldo;謝家會給你最後的體面。&rdo;

第19章 決絕

&ldo;不，不不不!我嫁，我嫁!&rdo;

謝徽面頰僵顫，語無倫次，扯住謝偃衣袍下擺，顫聲道：&ldo;阿爹，我不想，我……我嫁，我願意嫁過去!&rdo;

能給的退路都已經給過，謝偃不會再心軟：&ldo;你若是不選，那我便替你選。&rdo;

謝徽起身欲逃，身體卻是軟的，沒幾步便癱在地上。

她還正年輕，如同枝頭將開未開的桃花一樣，青春正盛，然而此刻，死亡的陰影已經瀰漫在她身上。

謝偃淡淡看她一眼，正待吩咐僕婢動手，卻聽室外有人回稟：&ldo;老爺，魏王世子來了。&rdo;

謝令眉頭猛地跳了一下，側目去看謝偃，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還是謝偃頷首道：&ldo;先去見過他再說。&rdo;

魏王世子喜好詩賦，府中很有些大儒名士，許是受此緣故影響，瞧著頗有些風度翩然的文氣。

謝偃上前去同他見禮，謝令與謝允跟隨在側，盧氏畢竟是女眷，不好出場，便隔簾而坐，靜聽前廳動靜。

魏王世子姿態謙和，極為客氣：&ldo;冒昧登門，令君勿要見怪。&rdo;

謝偃道了句&ldo;豈敢&rdo;，同他寒暄幾句，方才問道：&ldo;世子殿下此來，是為……&rdo;

&ldo;令君容秉，&rdo;魏王世子含笑道：&ldo;是來提親的。&rdo;

他自懷中取出一枚玉佩：&ldo;我與府中二孃情投意合，已有白首之約，決意娶她做側妃。&rdo;

&ldo;世子殿下相中二孃，是她的福氣，兩廂情願，也是你們二人的緣法。&rdo;

謝偃不置可否，溫和笑道：&ldo;世子殿下乃是宗室，正妃與側妃皆有陛下欽點，我也不願做棒打鴛鴦的惡人，倘若陛下肯降旨賜婚，那自然是佳偶天成，再好不過。&rdo;

魏王世子先是面露喜色，旋即又有些遲疑，為難道：&ldo;我貿然去提，委實是有些……還請令君助我一臂之力，在陛下面前說和一二。&rdo;

&ldo;世子殿下，要娶謝家女郎的是你，主動去求的卻是我，您覺得這合情合理嗎?&rdo;謝偃作色道：&ldo;謝家的女郎，但凡有些顏面，便不至於自薦枕蓆。&rdo;

他這話有些一語雙關，倒像是在暗指什麼魏王世子無言以對，面露訕色，再寒暄一會兒，便起身告辭，臨走前